“准备好了吗?”
我笑眯眯的对阿幼朵说,经过了岩丽师父的特训,我现在对于收拾阿幼朵这个小丫头可是充满了信心。
“我的狼蛛是我阿爷亲自从新疆戈壁里抓来的,而且它是我养的毒宠,不是蛊虫,龙蛭蛊对它可没什么威慑力,你确定要和我比?”阿幼朵瞪了我一眼,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温和了不少。
咦,小百灵今个儿怎么转了性子了?难道这小妞是怕伤着我?我使劲的盯着阿幼朵漂亮的小脸蛋瞧了瞧,心里难免有些想入非非。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下来!”阿幼朵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小脸登时就冷了下来。
对嘛,这风格才像是小百灵该有的样子。我嘿嘿一笑,其实自己也有点技痒难耐,很想试试岩丽才教给我的蛊术。阿幼朵则正好是个对手,哪怕被她的蜘蛛咬上一口也值得了。
“用不着龙蛭蛊,对付你,蚂蚁蛊就够了。”我晃了晃自己手上装着蚂蚁蛊的小瓶子。
“哼,那你就等着叫疼吧!”大概是被我的话给气着了,阿幼朵冷着个俏脸,手里又把那只大狼蛛丢了过来。
这一次,我可不像之前那么狼狈了。一来我对于阿幼朵的出手套路早已了然于胸,二来我们两个人之间现在隔着有十来米的距离,狼蛛不可能一下子就飞到我的面前。
狼蛛快爬到我的脚边了,阿幼朵则掏出了一根小巧的笛子。这东西我眼熟,那天晚上在药材市场的铺子里,阿幼朵就是想用这笛声来呼唤龙蛭蛊的,只不过当时龙蛭蛊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受她笛声的刺激,龙蛭蛊差点没把我的肚皮给咬穿了。
对于操控蛊虫之术,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就算是师父留给我的书里面,写到这里也是点到为止,也不晓得是他老人家真的不了解,还是碍于南璃师娘的面子,不好公然破坏花苗人的规矩。
但是在岩丽这儿,似乎就没这么多的规矩了。也许是佤族人族内对于这些看得比较淡,也许是岩丽自己做的主张,反正岩丽对于我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刚才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岩丽就给我灌输了关于巫蛊之术的许多基础知识。
佤族的巫蛊之术和苗人的也许有许多的差别,但是总有相通的地方。岩丽不愧是佤族人的大巴猜,这专业水准真不是盖得,短短几句话就解决了很多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
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岩丽告诉我,不管是佤族还是苗人,想要控制毒虫用的最多的方法是靠声音,不管是人耳朵能听见的声音,还是听不见的次声波、超声波什么的,都能用来给毒物们下达指令。说句实话,从岩丽的嘴里听到“次声波、超声波”这些专业词汇的时候,唬得我一愣一愣的,心想她还真是见多识广,紧紧地跟随着时代的步伐,一点也没被落下。
另一种方法就是心灵感应了。这种方法听起来就比较玄乎,而且也不是随便一个人,或者说随便逮到一只虫子就能用的。要不就是施术者的功力足够深厚,要不就是人虫之间的关系足够亲密,否则根本就是扯淡。蛊师们操纵自己的本命蛊,大都是用的这种方法。
岩丽还告诉我,用蛊伤人,最难也是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如何下蛊,再厉害的蛊虫,种不到人身上也是白搭,而且大多数的蛊都属于“一次性消耗品”,没有可能再回收利用的,所以这些操控虫子的巫术其实很少被用在蛊虫身上,绝大多数时候是用来操纵毒宠的,比如阿幼朵手上的狼蛛就是。
毒宠毒宠,物如其名,把毒物当成宠物来养。一般人可能觉得很难接受,可是对于整天摆弄蛊虫的人来说,养个蜘蛛、毒蛇什么的当宠物,和我们养猫养狗也差不多。
那么,想要对付阿幼朵的狼蛛,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自然就是打断阿幼朵的笛子声。我拧开自己手里的瓶子,把里面的蚂蚁蛊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
这是就是我第一次养的蛊,我看着自己手掌心里密密麻麻的一堆黑红色的大蚂蚁,又瞅了瞅趴在地上健步如飞的狼蛛,一把就把蚂蚁蛊全都甩了出去。
“你不是说自己也会养蛊吗?蛊呢?”阿幼朵俏皮的又略带嘲讽的朝我说道,然后就吱吱呀呀的吹起了那根诡异的笛子。
看了小妮子的模样,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不过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阿幼朵竟然还没发现我扔出去的蚂蚁蛊,两军对垒,我这可就叫占得先机了。
不过我的蚂蚁蛊,在数量上似乎少了点,凭它们能拖得住那么大只的狼蛛吗?
蚂蚁蛊虽说是蛊虫,却是少有的没有蛊毒的品种。蚂蚁蛊相较于普通的蚂蚁,个头大了不少,性情变得凶猛更富有攻击性,其他方面倒也没什么变化,这就有点像是传说中的食人蚁,数百万只一起行动,所过之处,无论是一豺狼虎豹又或者是人类,都会被吃得只剩下一副白骨。
蚂蚁蛊也是如此,只有数量足够多,它们才能显露出威力来,否则再大的蚂蚁,人一巴掌也就拍死了。所以蚂蚁蛊大都被苗人们用来敷设陷阱,以防止外敌的入侵,基本不会也不可能被用来与人赌斗。
我养出来的蚂蚁蛊,撑死了不过三五十个,一个人两只脚随便踩踩也就玩完了,别说吃人,就是吃只鸡也是够呛。更何况面对的又是阿幼朵这个自小就在蛊虫堆里长大的小魔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