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再次打破眼前这个村庄的平静,一向在村子里横行霸道的牛德贵,果不其然被明晃晃的手铐铐走。
对此,村民们跟在警车后面无不拍手称快,继而又望着牛彪一家议论纷纷,脸上的表情也相当复杂,感慨,羡慕,畏惧,等等全都交织在一起。
身为始作俑者,柳啸天却完全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在牛小宝的邀请下,两人笑笑呵呵的朝村尾走去。
转眼便来到一间破旧的瓦房面前,牛小宝正准备前去敲门,却没想,房门恰好被人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一个略显驼背的白发老头,就这么的出现在柳啸天的视线之中。
望着眼前这个老头,柳啸天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老头不简单,尽管隐名埋姓这么多年,但锋芒仍在,先前他的估计明显极及错误,同时,柳啸天也在心中暗暗感叹,自已这次抱着转转的心态,倒是没来错地方。
另外,柳啸天也感觉相当疑惑,在他见到这个老头之后,心中油然升起浓浓的杀意,而不是高手之间相互切磋的战意,无怨无仇,平生第一次见面,这是为何?
“京城哪一家的?”就在柳啸天思绪起伏的时候,眼前这个老头却主动开口打破沉默,而且开口便让柳啸天猛然一震。
“柳家。”
“果然是。”听到柳啸天吐出的两个字,眼前这个老头脸色顿时一变,原本略显佝偻的脊梁,似乎又弯曲了几分,紧接着,盯着柳啸天打量了许久,驼背老者便又沉声问道:“柳建国是你什么人?”
“家父。”
“原来是这样,哈哈,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听到柳啸天简而有力的回答,驼背老者顿时仰天发出一阵狂笑,笑得是那么的凄凉,缓缓低下头来的时候,驼背老者的脸色顿时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紧接着,侧头望向一脸茫然的小宝,驼背老者当即沉声说道:“小宝,你先回去,我和这位要谈点要紧事。”
“哦……”轻轻的点了点头,牛小宝便立即转身朝家里走去,虽然他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对于驼背老者的命令,牛小宝从来不敢违背。
待到牛小宝的背影消失不见,驼背老者这才将目光转向柳啸天,同时满腹唏嘘的说道:“先前村头所发生的事,我也有所闻,听说你的狂傲,当时我就在想,或许你们真正来找的是我。”
“你完全可以远走高飞。”因为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柳啸天不得不摸着石头过河,一边注意着驼背老者的表情,一边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同时,柳啸天也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叹,幸好黄月娇那丫头没跟来,否则听到这些云里雾里的对话,十之八九已经穿梆。
“不跑了,这二十年的痛苦折磨,已经让我变成了这副鬼样,谁能想像我实际才五十出头?”苦笑着摇摇头,驼背老者自顾自的在门口坐了下来,摸过旁边的水烟筒,点着猛吸了几口之后,驼背老者又连忙苦声说道:“柳家和黄家现在关系如何?”
“势同水火。”这点,众所周知,是以,面对驼背老者的询问,柳啸天回答得相当坦然,也相当坚决。
“这就是了,落在你的手里,总比落在黄家的手里要强,独自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曾经以为我可以手刃仇人,但如今看来,唯有赎清罪孽为先了。”
瞬间,驼背老头那双浑浊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道浓浓的哀伤,整个人似乎又苍老了几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柳啸天,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沉默的站在驼背老者面前,静心等着聆听他的故事。
“进来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压在心头二十多年,它无时不刻都在折磨着我,是该了结了。”缓缓站起身来,驼背老者撇了柳啸天一眼,然后便朝屋里走去。
跟在驼背老者的身后,柳啸天举步走进屋子,里面光线很暗,但收拾得却很整齐,尤其是摆在角落边上的床头,还摆着一张小小的书桌,桌上摞看几本纸页泛黄的书籍,可见这驼背老者还是有着一定素养的。
不过,让柳啸天感觉诧异非常的是,在书桌上方的墙壁上,赫然写着两个巴掌大的字眼——“恨”与“悔”,从上面的痕迹来看,这两个字并非一气呵成,而且常年累月用手指扣刻而成。
没有理会柳啸天的诧异,驼背老者轻轻移开那张书桌,然后从墙下扒下两块砖头,一个黑呼呼的洞口,随即便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只见驼背老者将手朝里一探,一个精致的花雕木盒,接着便出现在驼背老者的掌心。
捂着那个花雕木盒,驼背老者犹豫了好久,然后才暗暗咬了咬牙,毅然递到柳啸天的面前:“里面有些东西,你先看看再说。”
带着满腹的疑惑,柳啸天也没迟疑,当即顺手打开眼前的木盒,里面放着几张纸条,以及一把带着血痕的匕首,或许是因为年月已久,纸条明显有些发黄,而那把匕首上的血迹,也早就变成了黑褐色。
捏起其中一张纸条,柳啸天随意的扫视了几眼,脸色顿时勃然一变,身上同时爆射出一股惊天的杀气,几乎在那同一时间,柳啸天立即出手如电,瞬间就扣向驼背老者的喉咙。
似乎早已料到柳啸天会有这种反应,驼背老者并没有进行丝毫的抵抗,当即缓缓闭上双眼,任由柳啸天五指如钩一般,紧紧扣住他的喉结。
冷眼盯着对面的驼背老者,柳啸天当即杀气凛然的问道:“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