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小会,稍微平息,对宋濂道:“神医,是我陶家连累你了,等会我就让陶鼎去给你另选一处住宅。哎,事情越来越复杂,谢家当真可恶,欺人太甚。”
宋濂一直平静看着陶三江,觉得不是表演,淡淡道:“说。凡是毁掉我家园的都是我的敌人,昨晚如非我早有防备,此刻早就是灰烬一堆。你若是不说,我明天离开末阳城。”
陶三江当即一愣,接着大骇,急得站起来:“神医。”看到宋濂决绝的眼神,复又颓然坐下。
“对不起。我——我不应该犹豫,不瞒神医,外面多有谣言,我的心很乱。”
“所以,想试探我。”
“不。我陶三江发誓,绝无试探神医之意。实不相瞒,若是外面传闻属实,只要陶涛愿意继承我陶家香火,我也认了。但这种事实在无法证实,我不知道该相信谁。谢家却凭借谢皇后的倚仗,为了怡枫公主不惜四处造谣,试图将此事无限扩大化,甚至**裸上阵。原以为他们不敢这么干。”
“有一句话叫做生米煮成熟米,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陶涛被人抓走,结果又变成从前那样,你能如何?我来告诉你一件事,这些事儿原本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如今我的家被毁掉,我费尽心机治疗好的病人可能变成从前那样,你不应该隐瞒我。
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保证陶涛百分百是你家陶涛。很简单,我有什么能耐移花接玉,让一个人夺舍另一个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却糊涂透顶,让我很失望。
告诉我,谢家都干了什么?我要知道,我要讨回我的家。我不需要你赔偿,因为不是你毁灭的。懂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宋濂的话掷地有声,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地步,大有你陶三江若是不说实话,我拍拍手走人之意。
陶三江呆呆看着宋濂,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被宋濂表现出来的决敢震撼了。
宋濂慢慢端起茶碗,看都不看陶三江。
隔了一会,陶三江低头,小声道:“对不起神医,我不该怀疑,我真该死。此事说来简单,却不知如何解决。那ri听从神医吩咐令李曦去didu,还是晚了,谢家把我的密函呈送进宫,皇后震怒。
哎,谢皇后本来就是出自谢家,可想而知这件事的影响,没事都要闹出事来,幸亏元和大帝闭关。后来李曦也把赌约内容通过大学士送进宫里。
此事顿时炸开锅,很多人不信离魂症能治,都说是夺舍。皇后更是追问怡枫公主,追问随从,得知涛儿给怡枫公主写过一份密信。不料,怡枫公主也真是的,死活不肯交出来。
因此,据说谢皇上已经下了密旨。如今我也不知道密旨要干什么?从其他途径获悉是要把涛儿秘密送didu验明正身,但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从昨晚谢家的行动看来恐怕不止秘密押送。”
“你也希望陶涛入京验明正身,却又担心欺君之罪可对?这是好事啊,你何不干脆直接把陶涛送进宫去验明正身。”
“我,涛儿大病未愈,怎么能——”
“哼,你既担心陶涛此刻病情未愈不宜动身,又担心万一被认定夺舍知情不报,如果现在押送入京出现万一可以免了欺君之罪,却又抱着一丝希望,如果陶涛耽搁了治疗岂不是yu哭无泪。
于是乎用了一个拖字诀,反正陶涛不在陶家治疗,装作不知道,也不来跟我联络,不敢通风报信,认定我有郭城主的护身护安全得很。你打得好算盘。”
呯的一声响,宋濂重重把茶碗搁在桌子上。
大袖一挥,站了起来抬步往外走。
“神医留步。”
陶三江慌了,一个箭步,跪下死死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