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湖田锦记酒楼鸦雀无声,没人接话,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没有李夫子这样的人物分析引导,这里比刚才的酒楼更加紧张。
见此,宋濂自觉无趣,干脆寻个空位子坐下。
位子对面是个中年大叔,点了一笼包子,却没有动一下,双眉紧锁,怔怔看着远处的肖府大门,那里人头怂动,围了不少修士,却不见什么大人物。
小二上了一大堆吃的,酒楼的七样早点一个不少,摆了满满一桌。
宋濂朝对面的大树作揖道:“不好意思,小子马上就好。”将中年大叔的一笼包子挤到一边,然后开始进攻食物,虎吞狼咽,行云流水,没有一刻停顿。
几天没吃饭,饿死了。
终于吃上一餐饭,想想真够倒霉的,七天才吃一顿,屎都没几粒。
不旋踵,桌上的早点被消灭得一干二净。最后一碗豆浆喝下去,啊……,宋濂舒服的一声感叹,打完一个饱嗝,发现很多人盯着他看。
在这灾难即将来临之际,居然还有人吃下这么多东西。
宋濂不得不挤出笑容,对着大家嘻嘻笑,道:“吃不饱没有力气怎么跑路啊?”
对面的大叔忽然一个颤抖,仿似醍醐灌顶清醒过来,抓起包子就塞,咽下去后高喊:“小二,再来……一笼。”其他人一看,也反应过来,埋头苦干。
宋濂哑然,这样都行,得了,哥哥结账。
悠然自得离开酒楼,他不走大街了,从胡同瞎逛,有魂识就是不一样,锁定水粉作坊,胡同里转来转去的,也不怕迷路。
不久,他来到水粉作坊,正想敲门,举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物还是顺人家的,赶紧退回来,四处寻找裁缝店。
这片地方人少,裁缝店还真不好找,须得去热闹大街才有,所以魂识四处瞄,很快锁定目标。
不久之后他一身光鲜,打扮成一个师爷摸样,一摇三摆敲响了水粉作坊的门。
门开,一个虎背熊腰的少年打开门,一怔。
“可是水粉作坊?”
宋濂趁着开门的时候往内瞄了一眼,这家人正在收拾东西,心中大喜。
“请问客官是采购水粉的吗?”
“呵呵,鄙人姓——金,提刑司金师爷——手下当差。”
“啊,你等等。”少年转身喊:“爷爷,是,是官府的差人。”
老者正在叹息,听闻是差人,慌忙出来。
“这位差人,未知有何贵干?”
“鄙人姓金,提刑司金师爷手下当差。今ri肖府瘟鬼即将作孽,城主大人责令吾等通知附近百姓撤离。免得到时遭遇祸害。尔等可收拾好了。”
“谢谢大人,谢谢城主,小老汉正在打点。却不知往何处去,哎!”
哎……。
宋濂也装模作样跟着一叹,深表同情,道:“为此,鄙人向城主讨了些银两,若是有典当之物,尽可找我。”
老汉苦笑,道:“小本营生,除了这祖传的屋舍,那里有什么值钱之物,铜槽工具也无法典当,大人有心了。”
“哎,若非本官昨夜土地托梦,也不来你这儿。”
老汉当即一个哆嗦,眼睛露出惊讶,不知说啥好。
有戏有戏。
宋濂脚下不经意一动,老汉回魂,支吾道:“这个,这个,未知土地,那个——”
“哎,吾祖上曾经欠土地一个愿,不料今ri应验在尔等身上。你需要多少银两,说。”
“使不得。老汉却无可典当之物,使不得。”
“这可怎么办,本官是来还愿的,去不是要本官得罪土地?”
这——。
老汉为难了,收当官的还愿钱财不妥,拒绝也不妥,一时呆了。
宋濂心理大骂笨蛋,哪想到这家伙这么死心眼,要是换了自己,那还不狮子大开口。
实在没办法只好直言:“算了,本官也不为难你,反正灾难即起,这里必然一片废墟,本官就买下你这个作坊好了。”
老汉想了想同意了,在宋濂再三催促下伸出三根指头,要价三千金。
在来福客栈的时候,小二说过肖府禁地附近千金都无人要,老汉开价倒也合理,因为包含了整个水粉作坊,所以,宋濂二话不说,给了三千金。
老汉则取出契据,两人当场画押。
一家人什么都丢下了,仅带了细软和金钱逃命去了。
宋濂目送这一家子离开,关上门,嘿嘿jian笑。
耶!
他高举双手,扭动屁股,嘴里蹦查查配乐,跳起迪斯高。
兴奋了一阵,在大厅太师椅上慢慢坐下来。
现在,需要做什么?
外面戒严,郭城主请高人围剿瘟鬼,可能是古家要进肖府抢夺财富,可能是陶三江请求郭城主搜索宋神医,这些统统和他无关,按原来的打算是吃顿饱,然后想办法购买些粮食潜回肖府里修炼,等神仙赌约过期失效,再离开末阳城不迟。
想到这里,他首先进了厨房,锅碗瓢盆不需要,需要的是大米油盐蔬菜等等东西,一口气扫个jing光,存进碎片。
由此想起一件事,顺便告诉壶灵,要按类别把搜刮的东西整理一番。
肖府的收获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大到玉床,小到牙签,种类繁多,让没事干的壶灵忙乎正好,否则累死。
整理完了也好看看到底都搜刮什么宝物,有没有特别的东西。
接下来,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一边吹一边踱步,思考从哪里入手。
如今,也算是个修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