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银子,莫果果直接就去了医馆。
医馆不大,门口排了好长的队,而且还有人络绎不绝地来。莫果果心里感叹,她要是学医的就好了!
排到莫果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看病的人也少了。进了药铺,莫果果才发现,这里只有一个姓孙的大夫,外加一个他的徒弟,怨不得忙不过来呢。
孙大夫正在配药,一看是莫果果,问道:“你怎么来了,病都好了?”
莫果果一笑:“嘻嘻,都好了,谢谢孙大夫!”
孙大夫摇摇头:“你可别谢我,要谢还是谢你娘亲。你病得很重,在村子里遇见这种情况都是让孩子自生自灭的,可是你娘非要救你,把自己治病的钱给我了不说,把家里的猪都卖了,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唉!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也不懂。你来找我,有事吗?”
孙大夫的话,让莫果果有些吃惊。其实对于自己生病的事儿,她多多少少有点儿了解。
本来娘亲和姐姐已经攒够了给娘亲治病的钱,大夫也看了诊,准备开始医治。可是刚好摊上莫果果也病了,娘亲决定自己的病先拖一下。没想到娘亲为了给自己治病,不仅花了为她自己准备的治病钱,还卖了猪!
当时听乐乐说的时候,莫果果就感动地哭了,她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农村里都是重男轻女的,她又是个孤儿,虽然有大家的帮扶,最多也就是吃上饭。她十岁那年得了肺炎,差点就咳死了,都没有人管。
听孙大夫这么一说,莫果果下决心,这次不论如何,也要给娘亲把病治好!
“孙大夫,我想让你给我娘亲治病!”
孙大夫一听,停下了手中的伙计:“好孩子,你娘没有白疼你,可是你要知道,你娘亲的病是严重的受凉导致的,据我判断应该是产后不久长跪所致。这病已经有三年了,可不好治啊!就算我不收你的诊金,光是药费就要五两多银子呢!好转之后,还要坚持吃药,前前后后估计要八九两银子,你哪里来的钱啊?”
产后长跪?娘亲怎么会得这样的病?谁会让她长跪呢?奶奶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叔叔婶婶再凶恶,也不至于啊!
想不通就不想了,现在给娘亲治病最重要!
莫果果上前拉着孙大夫的衣襟,眼神异常坚定:“孙大夫,你放心,我们已经筹到银子了,你跟我走吧!”
看着莫果果那清澈的眼睛,孙大夫感觉自己一点都不忍心拒绝。
罢了,自己就去跑一趟,要是他们拿不出诊金,就只给她一副缓解的药也就是了!
莫果果乐呵呵地带着孙大夫回了家,楚氏看见是孙大夫,责怪莫果果:“孙大夫那么忙,你怎么把他请来了?”
莫果果爬上炕(为了这个炕,莫果果哀怨过无数次,怎么就这么高呢?当然,她更哀怨的是,自己的腿怎么这么短!),在楚氏的旁边坐下:“娘,这你都看不出来啊,我叫孙大夫来,当然是给你治病的了!”
楚氏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随即又灭了下去:“傻孩子,咱们现在哪里治得起病啊!”
孙大夫听到这里,脸色也不好看了,果然是被这个孩子骗了!
莫果果一看,赶忙解释:“孙大夫,我娘是忘了。您放心,你开药吧,我直接就把钱给您!”
说完,她又爬到楚氏的身边,小声说道:“娘,今天的猴头菇卖了十五两的银子,加上昨天的,咱们现在有十七两,治病肯定够了!”
“可是咱们还有家用什么的,现在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了,咱们要省着点啊!”
“娘,您身体好了,咱们还怕赚不到钱吗?”
楚氏没有回答,似乎正在掂量着。
这时,莫笑笑推门而入:“娘,你放心,后天我婆家的聘礼就送过来了。是一头牛还有10斗米,应该够咱们家过一阵子。果果说得没错,身体要紧!”
见两个女儿都这么说,楚氏也就默许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让她最满意的,就是有了个好丈夫,还有了这三个好女儿。
孙大夫又给楚氏把了把脉,开了五天的一些药。一部分内服,一部分烧水洗药浴。而莫果果也正如约定的,当场给了钱。见楚氏可怜,女儿们又孝顺,孙大夫坚持没有要诊金。
开了这些药,莫笑笑和莫果果可就忙起来了。一个忙着煎内服的药,一个忙着烧洗药浴用的水。
内服的药总共五服药,每一服刚好吃一天,也就是三顿。所以莫果果每天一大早就要把药熬好,然后平均分成三份。而熬药的时候,要熬三次。第一次熬出的药会比较浓,第二、三次慢慢变稀,所以莫果果熬完了要把三次的药倒到一起,再平均分成三份。
每次熬药都要熬一个小时,三次加在一起,每天莫果果就要花三个小时在熬药上,还不算上中午晚上喝药时另外要加热。
而莫笑笑负责的洗药浴,也不好做。她每天要先把当天的那些药材烧好水,然后过滤除去。给娘亲先在浴桶里倒上一些,其他的一直热着,水凉了就要及时添上。
看着姐姐们忙着,小家伙也没有闲着。她不时地帮这个擦擦汗,帮那个添添火。或者是在外边看着,有客人就挡一下,让他们改天再来。
虽然几个小家伙都很忙,也累得不行,可是为了母亲能治好病,她们一点怨言也没有。看着女儿们忙来忙去,楚氏也决定这次一定要治好。所以药再苦,她也没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