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舒南在吗?”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定格在门口,教室里忽然静得吓人。
嬉笑打闹的、狂搓手机游戏的、嗑瓜子的,全都停下了动作。
大家的目光在门口的靳香莹身上交织成网,然后又齐刷刷转到我身上。
发呆的我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异常。
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着,用星爷的话说:“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谁能想到会这样!
只怪我自己一时昏了头,居然跟着别人去偷窥,结果被学姐隔山打牛击倒。昏迷不醒后被带到科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神秘地方,眼看就要被杀了,但因为和一条女生内裤产生了共鸣,所以转而成了人家的座上宾,被殷勤招待,喝了梵蒂冈教皇亲藏的美酒之后,还顺便去青岛与外星人作战,拯救了一次地球。
这说出来谁会信啊!
我自己都不信。
我一直催眠自己,这是个梦。
但是膝盖上的疤和肩膀上的淤青不时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昨夜回到学校时,晚自习已经下课了。
班主任点名的时候,狠狠批评了徐成等人。按照她的想当然,徐成他们那伙儿靠着老子有权或者有钱,才进了庆京高中的一帮混混儿,八成又逃课调戏妹纸或者混网吧去了。
可是班主任却没发现我的缺席,果然……我就是这么的不起眼。
回到寝室,我发现徐成果然不在。想想他,我忽然又想到了那个金发马尾辫的男人,后脊背骨一阵发凉。
凶多吉少啊徐成。
如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纽带越来越脆弱,就像是手指饼,稍微一碰就会断掉。
天天生活在你身边的人,未必就会跟你亲近,他只是命运安排到你身边而已,一旦时机到了,他们会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迄今为止的中小学同学,有些朝夕相处,却几乎没有说过话,而一旦中高考结束,立即去了不同的远方。
恐怕除了我和徐成的新任女朋友之外,没有人关心徐成身在何处。
“徐成去哪儿了?”他女朋友在电话里怒吼。
看不出来平时温润若水的女孩子,居然也是条怒火冲天的女汉子。
“我,我不知道。”我嗫嚅着说。
“别替他隐瞒,是不是他又jiàn_bī逼泡哪个妹子去了?”女生依旧大着嗓门。
“我没隐瞒,我真不知道。”我支支吾吾。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真奇怪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他!隔壁班的浙三爷比他强百倍,”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让他去死去死吧!”
女生挂断了电话。
我悲伤地心想,没准还真被你说中了。
在煎熬和对未来的某种不安中,我在床上熬了一夜,早晨起来,双眼像是均被人打了一拳,有了明显的黑圈。
上午的第三、四节课是我最厌恶的数学,但天幸的是,数学老师早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正在某所医院上吐下泻,所以临时改成自习课。
没有布置作业的自习课,简直就是高中学生的天堂。
除了那些无论什么时候都捧着书本的学霸,其他人都没心没肺的打闹起来,一节课就这么过去,在课间休息的铃声打响的同时——
“请问,舒南在吗?”
一句普普通通的问话,却像是滴进油锅里的水一样,呲啦一声炸开。
教室里变得无比的安静,我连前排那个胖子的呼吸声音都听得清楚。
不是这句问话有多特别,而是问这句话的人。
靳香莹。
坐在门口的学生首当其冲,面对靳香莹的目光,张口结舌。
“后……后面。”说话的人可能还是第一次面对校花,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昏眩。他真的很想知道靳香莹来找的是哪个幸运的混蛋,如果是自己该是多好!
“学姐,我在这里。”我挥挥手。
坐在我身边的男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小子平时沉默寡言,什么时候居然和校花攀上了关系?
靳香莹似乎没有注意到周围火辣辣的目光,或许是天天被这样盯着,已经熟视无睹了。
她走到我身边,很是随意的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这个简单的动作更是让周围的人大跌眼镜,因为从来没有人见到过靳香莹和哪个男生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传说去年圣诞夜的舞会上,曾经有一个男生借着酒意,从后面紧紧抱住了靳香莹,但向来温柔娴静的学姐忽然就变了脸色,从男生怀里挣脱。
那男生也知道闯祸了,拼命道歉,虽然靳香莹大度地原谅了那个男生,但是学姐为数众多的爱慕者却不能放过那个家伙——居然胆敢把肮脏的手放在女神身上!
靳香莹一个不注意,那个男生就遭了殃。
他被强行拉到角落里,领教了什么叫做围殴。惨叫声连连,据目击者讲那可怜的家伙光是脸上就沾了几百个鞋印。
某个部位更是被踩肿,我就不说是哪里了,那种痛只有男人才体会得到。
自那以后,对于靳香莹,不管多么爱慕她的男生,都只敢选择远观。
不单是害怕靳香莹的身手,更害怕的是来自身后的冷枪。
“找了好几个班级,才找到你。你好低调啊,问了好多人都说不认识你。”靳香莹吐了吐舌头。
我心知肚明我哪儿是低调啊,我根本就是不起眼好吧。
我只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粒沙,学姐你这么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