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离去的景象,顾赫没有说话。
“找到刚才调戏莫忧的那人,子时之前我要见到人头。”顾赫也有些心悸,这是她第一次下达命令夺取一个生命,可是她知道,这一次她或许还有机会借助他人之手,但是下一次恐怕就没有机会再逃脱了,对于她这样的现代人来说,每一个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但是在这里却是胜者为王。
未愁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她阻止了他。
子时,王府的下人房里。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很快,桌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出现在顾赫的眼前。
“做得很好。”顾赫说道。“不过你足够残忍了吗?”顾赫在逼未愁,也是在逼自己。
未愁不解地抬起了头。
“将他的妻子一并解决,将孩子留下,送入暗杀营。记住,不要留下痕迹。”顾赫说完转身躺上了床,她必须承认自己正在变得肮脏和残酷。
“为什么?”未愁几乎觉得不近人情。
“这是命令!”顾赫强迫自己的语气变得严肃。
很快,未愁的身影重新消失又再度出现在了房里。
“完成了?很好。”顾赫赞叹地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你是不是以为你所杀的女子是个无辜的女人?这样做太过残忍?”
未愁暗暗点头。
“可你知不知道,比起这男子所为,这女子暗地里的行径却更加为人不齿?这女子依靠其丈夫的势力买卖少女,逼良为娼你有可曾知道?”
未愁的脸色一时之间有些苍白。
“无辜不无辜又有什么关系?你是百花宫的人,是暗杀者,注定要有无数生命在你的手下死去。未念或许可以护你一时,但终有一天你要学会自己面对。今晚。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继续做我的影的话。”顾赫也有些不愿接受现实,但是她隐藏在强悍外表下的是一颗不安的心,她为了寻找殷辰和叶睿晨出现在这里,无依无靠,一切都要靠她自己,身处异世的惶恐每夜都像洪水淹没她,只有变得更为强大,她才能摆脱百花宫,去完成她该做的事。
一夜相安无事。
清晨。顾赫很欣慰却又很矛盾地看到未愁眼中的清澈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成长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关键在于是否值得。
“去看看莫忧那里的情况。”顾赫走向莫忧的房间。
莫忧进入王府后。王跃就安排下人好生招待,就连顾赫这个丫鬟也得到了好处。就像现在,她只要指使着其他的人为莫忧打水洗脸送早餐,而她只须在一旁监督即可。
上官赢就住在王府里,顾赫暂时没能从探风组那儿得知究竟上官赢和王起是何种关系。但至少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王府,接下来的计划就会容易得多。她利用莫忧的美貌让王跃上钩,可是却并不能让王府的当家人放下心来,所以必须做出些什么让对方放松警惕才可。如果连上官赢的面都不能见到的话,更不用谈什么暗杀了。
顾赫现在的打算是,必须让上官赢见到莫忧。不管他能否被莫忧的美貌所吸引。一个刚来此地的人有最好的借口可以到处乱闯而不受责难。
上官赢此人狡诈奸猾,心防甚重,即使是枕畔之人亦不能让他放心。探风组的人经过多方打听才知唯有一人能动摇其心智,而这人正是多年前上官赢在江南水乡遇见的一名歌姬。顾赫早已做好准备,莫忧虽有美貌却无此方面才能,若想深深动摇上官赢,唯有从他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王府花园内。夜色迷蒙,月光洒下。将石径旁的一女子浸没在如水的波光之中,她正手持一朵半开未开的海棠轻嗅,佳人面容更比花艳。
幽幽的歌声传来。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歌声有些哽咽,渐渐微弱了下去,但不久,又好似被眼前情景所触,那娇柔的声音又起。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顾赫静静躲在花丛中,看着莫忧将整首词给唱完,确定了石径尽头那一抹身影已经将莫忧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以后,她向莫忧使了个眼色。莫忧跌跌撞撞,手覆双颊别啜泣着边离开了花园,终于在转身之处撞上了那一抹身影。
莫忧抬起惊慌失措的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暗诉哀愁。
仔细一看,那抹身影正是上官赢。只见上官赢身材魁梧,虽已中年,风度犹存,比起那些青年男子更多了一份成熟稳重,但外表之下隐隐散发的贵气又暗示着此人的不凡。
“对……对不起……”莫忧断断续续地说完,就小鹿一般轻巧的挣开了上官赢扶着她的手,离开了王府的花园。
一切都在按着顾赫所想井井有条的发展着,五天之内一切都将见分晓,如果她没估计错,八日之期之前他们就能顺利返回碧园。
王府的仆人连日来被事务缠身,未念和未愁趁此机会早已打听清楚。上官赢和王起只见果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只是这样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上官赢光明正大的居住在王府,简直就是像在宣告所有人,他和王府之间紧密的联系。原来王起有一妹妹,这妹妹不知怎么的和上官赢相识,最后竟成了上官赢的结发妻子。有了这一层羁绊,双方变得联系紧密,可碍于上官赢的特殊身份,王府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