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亡相比,现在起码我只要烦恼如何甩掉这个人,以及该往哪走才能找到冬琅他们。
至於甩掉的方法……
我将注意力分一点到空间里摆放药品的地方,对于安眠药和乙醚库存丰富这点感到非常满意。
就在我专注於"如何光明正大地把药掺进食物里放倒对方"的大业时,那男人终于解决他用暴力破坏的两只罐头,顺带连手指上残留的醬汁也解决后,将仍带着油渍的手伸到我的面前,另一只手则握拳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敲了几下。
#&^#&&$,阿斯兰,阿.斯.兰。
……劳资有说要跟你同路,或者是想认识你吗?
这次即便我听不懂他前半段话里的意思,但后面那个被他刻意拆开来放慢语速并且重复两次的单词和动作倒是很好理解。
阿斯兰是他的名字,而现在他想知道我的。
简直就是强迫中奖嘛!欺负劳资听不懂还是咋的?不知道要成为队友最起码不能有沟通障碍吗?木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那就给你个名字!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表面上维持著淡漠疏离的态度,顿了几秒才将手搭了上去。
法堤。淡淡的拋出那个不属于我的名字,我扬起下巴摆出一副"告诉你名字那是你的荣幸"的态度,借此掩饰不断往上勾起的嘴角。
艾玛~我真想看看哪天这货和法堤相遇时的场面,可惜只能靠脑补,谁让我压根没打算再和这两个人接触。
不知道自己被我矇骗的男人先是无声的掀掀嘴皮子默念了几遍,接着才用带着奇怪腔调的口音朝我精準的唸出那两个字,同时握住我的手上下轻晃。
法堤。
自我介绍完毕后,那名自称阿斯兰的男人仿佛开了话匣子般不断掀动上下嘴皮兀自说的欢快,但完全就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懂得我只在听见"法堤"两个字时才稍稍有些反应,不过最多将视线从窗外挪到他身上,直到阿斯兰确定我不是故意冷落他而是真的听不懂后,我的耳根子才终于有了片刻的安宁。
其实他如果本身就是个话唠我也无所谓,反正横竖是没听懂半句,就算他说再多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身后传来的诡异视线让我忍不住循著感觉转过头,接着有些意外的发现阿斯兰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直瞧。
看毛看?没看过人啊?有毛……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吓!
翻到一半的眼珠子猛的僵在那儿,我终于察觉那股子违和感来自哪里。
刚才为了拒绝他的食物而用了两个英文单字解释自己的状况时,阿斯提的反应就已经证明他听得懂英文,而我又给了个外国名字,这代表什么?代表着拥有东方容貌的我应该是居住国外的华裔。
在普通的情况下,一名长期旅居国外的华裔在外地遇到陌生人时,第一时间采用的语言会是较为通用的英文,而非使用对方很可能完全听不懂的华语。
……这叫做欲盖弥彰吗?
僵硬的把头转开,我终于明白自己在算计人这点上到底有多愚蠢。
要手段没手段,要方法没方法,即便是偶一为之的算计也会被对方秒速识破,也难怪,我会跑去做很大一部分考量的就是懒得参和人事斗争那滩混水。
……算了,被识破就识破,反正我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不承认你能拿我怎的?
想开后的我一扫刚才的郁闷,从腰带内侧拨出一张折叠成长条状,在上一个小镇里捡来的地图抖开,瞇著眼凑上去试图找到目前所在的位置。
可惜看不懂还是看不懂,尤其在耗费了一整天只找到几个无关痛痒的商业招牌,真正能够提供线索的路标指示却连个影都没有的情况下。
大海捞针已经不能贴切的形容我现在的处境。
兴许是从我瞪着地图时纠结到近乎狰狞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阿斯兰暂时收起对我的打量,走过来用手指指著地图上一处小小的湖泊。
$$&^$#$。
汪尔格尔?下意识抬起头模仿他的发音念了一遍,接着在他欣慰的眼神里终于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所能看见的那座"海"不是"海",而是他在地图上指出的那个小湖泊,距离原先我设定的黑海……等等,到底先前说好的地方是黑海还是里海?
……操蛋的,劳资居然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