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这问题没有让我纠结很久,因为冬琅对于我这就是自虐的举动相当不满,站没几分钟就把我捞过去一把压在他的腿上,理由还相当充分并且让我无法辩驳。
坐这里不会压到伤口。
完全不能否认他的建议相当正确,虽然一开始有些尴尬,可转念一想,我跟他之间的关系那是板上钉钉,既然在场的除了那名陌生人之外都知情,再扭捏那就是装模作样了吧?更何况我似乎从没扭捏过?
缓缓转头仔细的把冬琅那张被胡须遮的七七八八的脸来来回回打量了几遍之后,我淡定的挪了挪屁股调整好姿势,接着摆出一副"此处是我专用座位"的高调模样半瞇著眼睛往他的怀里靠。
嗯,这人肉腿垫有些磕人,但其他堪称完美。……等等,我好像忘了什么。
将刚转开的脑袋再次转回来,我朝冬琅挑了挑眉。说,刚才你没事儿凑那么近做啥?
我在解释,可你不专心。回答我的是他靠过来贴着脸蹭两下,像个讨关注的孩子似的举动以及一句饱含怨气的低语。
得!瞧瞧这语气这小眼神,赶情又是我的错了?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正想要开口反驳,那个陌生人一句"说溜嘴了"让我生生噎了一下,最后只得默认的确是我的不对,只有一点点,不是全部。
说溜嘴是我没注意的错,可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顺口问了,所以走神没听清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嗯,就是这样。
话说……
扭头看像那名依旧双手环胸一脸饶富兴味的陌生男子,我哼了一声。您是哪位?刚才有谁跟您说话了?
別怪我说话不礼貌,重点是这人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有就随便插话,那感觉真不是一点两点的让人厌恶。
这话说出来本就是因为心理有不满,但如果说此时的我只是对这名陌生人有些反感,那么接下来他说的话和做的动作就彻底让我将他列入拒绝往来户的名单里。
像波斯猫般骄傲的漂亮男孩,记住我的名字。他故作优雅地走到我面前微微弯下腰,挑起我的下巴笑得像个花痴。我的名字是艾哈迈德.艾因.阿利马,叫我艾哈迈德就可以了。请问,我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波斯猫男孩。
波……波你个担担面!
被他这一句话瞬间气到炸毛的我忘记自己还带着伤,一把抓住那根摆在我下巴上的手指,正打算来个小擒拿警告警告对方的时候,冬琅却在我完成一连串动作之前将手搭在我的上面,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仅只有几秒的僵持,我就乖乖松开对方那只令人厌恶的手指,扭头哼了一声决定不跟对方计较。
……我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冬琅眼底那明晃晃的"我帮你"三个大字而被顺毛,绝对不!
郁闷的将下巴搭在冬琅的肩上用力蹭了几下,残留在皮肤上的触感让我恶心的浑身长毛。
艾哈迈德大校。冬琅低沉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嗓音贴在我耳边响起,那瞬间带起的电流让我猛地打了个哆嗦,同时在心里泪流满面。
声控伤不起啊……光是这么一句话就让人浮想连篇有木有……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病时不时被他的嗓音电的打上几个哆嗦的我压根没留意冬琅是怎么处理我被调戏的这件事,等他把事情处理好,那个艾什么的家伙离开时带上门的轻微喀擦声才把我从满脑子不纯洁画面中拉回现实。
微微将上半身往后仰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我斜睨了他一眼。走了?
嗯。
处理好了?
嗯。
不招惹了?
嗯。
瞇著眼细细打量满脸认真,我每问一次都会干净俐落的点头应声的冬琅好一会,然后感觉自己的毛被顺服贴了。
满意的重新趴回他的肩上并且调整了一个百分百不会压到伤口的姿势后,我才把话题拉回到先前被打断的地方。之前你说解释了什么?
话才刚说完,不久前才因为自己做了蠢事而缩到墙角种蘑菇的阿布突然爆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接着就是一阵猛咳。窝唔……咳咳咳咳……
於是,他再次收获了四把眼刀并且得到完全被我跟冬琅忽视的下场。
长山很好,在king abdul aziz e参观,晚饭后回来。收回视线,冬琅这才把先前由于我走神没听见的解释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现在在利雅德,这里原先也有不少宿主和感染者,但在双感染者出现的初期就被已经适应了恶劣环境的居民清理干净,虽然还是会发现零星几名双感染者,不过基本上初期只要出现寄生虫宿主或是感染者的症状就会被处理掉。虽然人数锐减到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可这里现在还算是安全。至於选择在这里暂时落脚的原因除了你的伤必须先养好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这个我来!不等冬琅开口,在角落已经呈现虚化的阿布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先是跑到窗户边一把扯开遮罩住整扇窗的厚重窗帘,接着又从靠窗的木桌上倒了杯水,屁颠颠的送到冬琅面前。冬哥喝水,冬哥您累了。
狗腿的模样……一点也没吸引到我的半分注意,因为拉开的窗帘外那仿佛没有停歇的倾盆大雨,已经让我完全移不开眼。
利雅德……利雅德……
脑海中第一个反应不是想起高中地理,而是浮现以前在听蚯蚓说等结了婚,他就要把那间小餐馆掛上个蜜月修业的牌子,然后带着亲亲老婆去蜜月的第一站就是利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