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褐色的玻璃门放在过去能够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情调,但放在现在,那就很有可能是一次引君入甕的陷阱。
我从不认为自己很聪明,可如果事情很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小命,那么瞬间人品爆炸的可能忄生绝对不小。
背脊紧紧贴着深色玻璃门,我侧著头瞇起眼仔细观察门内每个能够看见的角落,同时一边留意四周很有可能突然出现的危险。
没有问题,暂时的。
再三确认门内没有任何会移动的物体后,我才将手搭在门把上,尽可能缓慢地推开玻璃门。
这并非是我由于太过谨慎才做出的行为,而是在观察咖啡厅内部时,门内侧上方悬挂着的金属门铃在室内阴暗的光线中隐隐折射出银亮的光芒,提醒我如果太过粗心,那么下一秒就会直接把才离开没多久的生物吸引回来,而且有极大的可能连同尚未找到的那些全部一起,然后我就会在足以耗尽体力的战斗中光荣牺牲,直到明天下一位前来执勤的小队成员发现我的白骨为止。
将门往内推到刚好顶住金属门铃却又不至於让它发出声响的程度,我看着那明显不足以让一名体重在正常范围内的成年人挤进去的狭小缝隙,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进去?不进去?当然答案是肯定的,虽然有些作弊,不过结局就是我的确在没有让门铃响的情况下我平安地进到咖啡厅里,并且顺手将门从内侧反锁,暂时替自己争取到了能够短暂喘口气的时间。
至於那个金属门铃,现在正乖巧地躺在空间里那堆尚未被我整理归纳的杂物中。
虽然进到咖啡厅里我仍没有放松警戒,毕竟刚才在外面观察的时候只能看见略显凌乱的用餐区以及吧台上方空间,吧台内侧以及后方员工进出的门外有些什么我仍无法确定,毕竟我的眼睛依旧正常,而且我深信所有视力维持在二点零或是二点零以上优良状态的正常人都不可能像装了x光依样直接看穿吧台和水泥墙。
把背后背着的步枪卸下来紧紧握在手里,我绷紧全身的肌肉小心翼翼地朝离自己最近的吧台移动,同时谨慎地闪过一地摔碎的玻璃器皿与被踢翻的桌椅。
这里没有。
在探头进去查看的同时也把枪杆子伸进去,我承认这个举动搭配头上将整张脸包得密不透风的头巾看起来像极了过度紧张的精神病患者,可现在谁有那个閒情逸致去计较细节?
确认了吧台后方是安全的,我的视线就挪向咖啡厅内那扇位在吧台后方虚掩著,上面还掛了个写著鸟语的牌子的木门。
踮着脚尖走到门前,我侧过身子用左肩顶著门板,一手握门把一手则将步枪夹在腋下瞄準门缝,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大著胆子把门缓缓推开。
也没有。
仔仔细细的绕着原本我以为是员工休息室,实际上则是这间咖啡厅用来贮藏和烘焙咖啡豆的烘焙室里所有的置物架转了几圈,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任何角落我才终于放下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心脏,甚至有了心情打量那些用一个个大型密封罐封存,对我来说是只要生活条件许可就不能够缺少的宝贝-当然,在确认安全的同时我没忘记从空间里翻出手摇发电式电筒,毕竟虽然室内微弱的光线足以让我分辨出有无会移动的生物,可仍不足以让我看清架子上摆放的到底是些什么。
也许对于之前从这座城市逃离的幸存者以及之后前来搜索的巡逻队员来说,这些装在半透明罐子里的咖啡豆没有一包人们逃难途中不小心挤压掉落,破碎且过期的压缩饼干来的吸引人,可对于我这个有著足够食物并且不担心物资是否稀缺并且热爱咖啡的人来说,眼前这些已经烘焙好的豆子有著绝对地位的强大吸引力。
毫不客气地把那些玻璃罐子以及标签全都收进空间,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堆放在地上的米色麻袋。
拆开最上层的袋口,只经过机器干燥,颜色轻浅且香味仍被锁在里面的生咖啡豆就这么落入眼底。
虽然我只会喝不会处理生豆,但不妨碍我雁过拔毛的个性,於是只要外包装没有发霉迹象,并且凑上去闻起来貌似还可以的生豆和摆放在角落的烘焙机全都无一幸免,在我离开烘焙室转战吧台内的咖啡机时就已经全都进了空间,摆放在最为显眼的地方。
将所有能用的器材设备搜刮一空的我这才在吧台内上席地而坐,舀出先前偷拍不明生物的v8打开先前拍摄的影像。
由于并非拿在手里拍摄所以画面有些模糊,再加上角度的问题,所以基本上短短十三分钟的影像有一半除了卖场里凌乱的画面外什么都没拍到,而剩下有拍到的部份也模糊的可以,仅能让我从画面中分辨出被拍到的那个生物和自己一样是个人类,身高体型属于比长山那个半大孩子还要稍微在小一些的孩童才会有的单薄矮小,行为举止相当正常,但这并不能让我将他或者是她列为幸存人口之一。
说不准她或者他之所以看起来正常是因为没发现我这个大活人,目前暂时的安全仍没让我蠢到遗忘现实有多残酷。
或许等离开后应该找机会去那些贩卖相机的店面里翻翻,搞不好能找到那种专门用在野生动物摄影的远端遥控摄影机?
虽然觉得找到的可能忄生差不多能够和找到仍未断电并藏有新鲜食物的冷冻柜依样困难,可毕竟机率还是有,於是我摸着下巴将这件事列为必须注意的重点事项,然后鄙视的将那段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