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为永嘉帝风寒未愈所致,当晚,祖天承竟然也有了风寒之症。
当时,上官花逐已然睡下,青儿慌慌张张来报,说是小皇子生病,全身热得不行。
她惊吓得瞌睡全无,一边自己披衣下床,一边问,“禀告皇上了吗?传太医了吗?摆”
“都去了。”青儿给她整理着衣服,紧随她急匆匆的步伐瓜。
来到小皇子处,只见黎芙正抱着小皇子在哭,而小皇子却不哭不闹的,双眼紧闭。
“我看看!”上官花逐心里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欲从黎芙手里把小皇子接过来,如此小的一个人啊,这是病昏迷了吗?
然而,黎芙却抱着小皇子,身子一偏,躲过了她的双臂。
她一怔,不过,旋即理解了黎芙,毕竟,黎芙才是亲娘,此时此刻,自然忧心到了极点。
一个孩子,能有人亲娘般的爱着,到底是件幸运的事……
可是,她的心也在焦灼地烧着,她也想看一看小皇子到底如何了。
“黎芙,给我看下。”她绕过去,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烫得吓人,手一颤,不禁念道,“怎的会这么烫?”
一句话,让黎芙泪如雨下。
她看着黎芙这般肝肠寸断的样子,心中其实也忧急万分,却只能安慰,“别着急,一会儿御医就来了。”
黎芙似含了怨气的语气,“怎能不着急?”
“……”上官花逐一时语塞。
其实她自己也很着急,对于黎芙的无礼,她却没有资格反驳,她算什么呢?不过一摆设而已,无名无分,相反,黎芙才是永嘉帝心尖上的人,是小皇子的生母……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黎芙抱着小皇子,和小皇子脸颊相贴,而她,一无所为……
很快,永嘉帝和太医赶来了。
永嘉帝也担心是自己风寒不曾痊愈而导致小皇子传染,不敢靠近,只在外气呼呼地指挥太医,把太医弄得紧张兮兮。
太医紧张并非没有原因,如此小儿染风寒,而且体温烫得惊人,说实话,有些棘手……
他把脉诊治之后,开了个方子,也不敢多看,拟边吃边观察。
永嘉帝对这个孩子十分看重,即便太医走了之后,他仍然固执地要守在未央宫外,不进来,却也不肯离去。
此般境况,又不得不让众人为小皇子担心的同时,还要担心永嘉帝。
上官花逐百般规劝,也不能将永嘉帝劝走,只能求救于黎芙。
黎芙这才将小皇子交到上官花逐手里,一步一回头地出去劝永嘉帝。
祖天承在上官花逐怀中依然很乖,热得两颊通红,却只是闭着眼睛一声也不吭,上官花逐心中忧急,忍不住轻轻亲着他的小脸,嘴唇上亦是火热一片。
若是从前,束手无策的她一定会急得掉泪,可是,现如今,一个掉泪的黎芙已然够了,她再哭,于事无补,但是,她不哭,也同样于事无补啊……
情不自禁喃喃对祖天承说着话,明知他不会回应,还是希望他能吱一声,哪怕哭几声也比现今这般昏迷不醒好。
黎芙果然比她更有本事些,不知对永嘉帝说了什么,永嘉帝居然听话地回去了。
而后,黎芙飞快地跑进来,一进门,便从上官花逐手里把小皇子给抢过去了。
上官花逐甚至还没明白过来,双臂犹保持着抱孩子的姿势。
看着黎芙这般紧张的样子,她有些讪讪的,可黎芙还没出月子,此时该休息才是,她原本想劝一劝,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黎芙焦虑至此,能听她的话吗?
再一想,忽然一凛,立即去看青儿熬药了。
青儿见她来忙见礼,她摆摆手,“你只管煎药就是,我在这看着。”
青儿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主子守着奴婢煎药的,有些不自在,忙道,“主子,您还是休息去吧,奴婢在这就行了。”
上官花逐却若有所思,摇头,只是坚持,“不,你煎你的,我看着。”
青儿也不敢再说什么,低头用心煎药。
这药煎了一个时辰,她也就陪着青儿守了一个时辰,煎好时,又令人把长安叫了来。
青儿把药沥进碗里,待要端去给小皇子喝,被上官花逐叫住。
“等等。”她从青儿手中把碗接了过来,端着碗,自己喝了一小半,才把碗放回去,放在灶沿上温着,“等半个时辰再喂、”
青儿和长安这才知道,她在自己试药……
固然感叹主子对小皇子太用心,可也不敢说什么,只长安,低声道,“此等事,让奴才们来就是了……”
她想对长安笑一笑,却笑不出来,只把煎药剩下的药渣给全部倒了出来,“长安,把御医的药方拿来,一样一样对。”
长安不敢有误,果然拿了药方,一味一味对着药渣。
忽的,他咦了一声。
“怎么?”她急问。
“这个……好像分量不对……”长安低声嘀咕。
“再去传太医!”她冷声下令。
青儿已经吓坏了,这药是她煎的,突然发现分量不对,不是要她的命吗?不敢耽搁,赶紧让小太监去传太医,自己回来便跪在上官花逐面前,泣道,“回主子,奴婢是拿着药就煎的,并不曾改过一分一毫。”
上官花逐挥挥手,示意她起来,“我知道,与你无关。”
青儿一颗心落了地,只差点瘫软在地。
太医再一次急匆匆赶来,跑出一头的汗。
上官花逐把药渣给太医看,太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