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没想到霍渊会说出这番话来,简直都被气笑了,愤怒地说道:“那小苏氏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五迷三道地为她说话?她年纪小,你让我担待她,那谁来担待我?我才是生你养你的母亲。”
霍渊见到太夫人如此生气,怕她气出病来,也不敢再为苏婉说话了,连忙说道:“母亲息怒,您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儿子的过错?小苏氏那里,儿子已经教训过了,她以后定然不敢再跟您顶撞。如果您实在不想见到她的话,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眼不见心不烦,您看这样如何?”
太夫人听到这番话,心里就是一凉,顿时明白霍渊是铁了心要维护小苏氏了,对于苏婉的不满和憎恨又增加了一分,但她也知道,若是再继续为了她吵下去,势必会影响母子俩的感情,有些心灰意冷地摆了摆手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暂且先留下她!若是她以后再敢顶撞于我,我必饶不过她。不过,晨昏定省还是要有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改过自新了?”
霍渊想了想,也点头同意了,随后微微犹豫了一下又道:“自从苏氏去世之后,就是一直王姨娘在管家,如今,侯府已经有了正经的主母,再继续让她主持中馈着实不妥,不如,就让王姨娘将管家权交给小苏氏?”
“什么?你竟然……”太夫人刚刚降下去的火气,骤然又升了上来,但她还是控制住了,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小苏氏的意思?”
霍渊有些无奈地说道:“是儿子的意思。既然小苏氏已经是我们正经的昌武侯夫人了,自然就该有侯夫人该有的地位和体面,否则,让一个妾室管家,不但小苏氏丢人,我们侯府也同样丢人。”
“不行!”太夫人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强势,不容置疑,“你不必再说了,此事我绝不同意。”
太夫人态度坚决,霍渊也没有办法,只得另寻时机再提此事了。
因为此事没有办成的缘故,霍渊颇有些愧对苏婉,想了想,还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旧暂时让王姨娘管家吧!只是被封的正院无论如何都要收拾出来了。若是闲置久了,院子怕是要荒废,以后修缮也是一大笔款项,何况,进进出出的也不太容易。等收拾好了之后,就让小苏氏住搬进去吧!”
太夫人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到底没说什么,还是默认了。
因为霍渊显然只是在通知她而已,而并非跟她商议,若是她再反驳,也就太不把昌武侯放在眼里了。即便她是这个侯府的太夫人,昌武侯是她的儿子,但这个府里到底还是昌武侯说了算的。
两人算是各退一步。
太夫人跟霍渊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侯府众人就知道了,苏婉即将入住正院画锦堂的消息,二太太和三太太都只是有些羡慕嫉妒,暗自嘀咕了几句,而昌武侯的那些妾室,心里可就大大的不是滋味了。
这侯爷在望秋院呆了大半天就已经够令人惊讶了,如今,还要让小苏氏入住画锦堂,就更加让人震惊了。若是里面没有侯爷的手笔,她们说什么也不信。
但是,那小苏氏不是差点就被休了吗?怎么突然就翻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众妾室怎么都想不明白,都打算明天去望秋院探个虚实。
万一那小苏氏得了侯爷的宠爱,又入住画锦堂,那就代表着她侯夫人的地位再次稳固了,她们以后可不敢再像现在这样无视她了,以后怕是要前去问安了。
这些妾室中,最为不安的莫过于王姨娘了。
苏婉的地位越稳固,她的地位就越岌岌可危。
在这后院,想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会分出个上下高低。
以前,她牢牢地压制住小苏氏,在侯府中的地位,不是正妻,胜似正妻,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她不会扶正,所以,她对这种情况很满意。
但是,如今,小苏氏渐渐起来了,她的地位必然受到极大的威胁,最后,免不了沦为跟那些妾室一样的地位处境。若是她没有尝过掌权的滋味也就罢了,一旦尝过了这种滋味,让她再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她又岂会甘心?
除了王姨娘之外,还有一人心情复杂,那就是大小姐霍清音了。
画锦堂是她母亲苏氏生前住的地方,她小时候也在那里住了很长时间,直到渐渐大了才搬了出来,那里充满了她小时候所有美好的回忆。
她原本以为,或许直到弟弟霍嘉娶妻之后,画锦堂才会迎来新的主人,她从未想过小苏氏会真得入住画锦堂。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苏婉儿是外祖母送进来的傀儡,所以,从来都没有真正把她放在眼里过,只有最近一个月,她才稍稍对她另眼相看,但也仅此而已,她从不认为,苏婉儿的存在会威胁到母亲,会威胁到她和弟弟。
但是现在,苏婉却即将住进画锦堂,说不定有一天,她还会彻底取代母亲在侯府的地位,甚至是父亲心中的位置,到时候,这个侯府的后宅,可就是小苏氏的天下了,就连她和弟弟的婚事,她恐怕也有了插手的权利。
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心情就难以平静,胸口更是堵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苏氏一步一步地将本该属于母亲的东西据为己有。
晚上,霍渊又来了望秋院。
当他亲口告诉苏婉,打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