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车驶过小针织厂后,还不到二十分钟,迎面就开过来一辆小轿车和一辆面包车。
它们在错车后,又掉头追上来。
小车里的人探出身子,拍打着公交车的车身,让司机停下。
同时,那辆面包车也开到了前面的路上,横过车身,挡在了路中央。
“他们怎么会从这边过来?哎,还差几公里就到那个地方了!”司机大为遗憾,但也不得不踩了刹车。
蒲英从容地把大衣脱下来,和背包一起放在座位上。
“师傅,我的东西就放在车上,你帮我看着点。一会儿要是情况不对,你就开车赶紧走吧。好了,我下去了!”
蒲英说完,就从座位旁边大开的侧窗里钻出去,跳下了车。
“我……”司机欲言又止,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在心里祝她平安无事。
蒲英绕到车头,面朝那些刚下车的小混混们,大声说:“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小混混们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只听九哥说是来劫车砍人的,可压根没想到公交车上就一名乘客,而且是个年轻女孩。
还坐在小车后座的九哥,见到蒲英的样子后,也是大吃一惊——这人就是小胡子说的什么一个打三的武林高手?
开什么玩笑?一点儿不像嘛!
九哥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拿出手机对着蒲英“咔嚓”了一下,马上发了个信息出去。
蒲英见眼前这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肩上披着一件西装,里面只穿件衬衣,头发梳得光溜溜的,倒是有点黑社会头目的样子,但是居然来到现场了,还没搞清楚打架的对象——实在可笑!
她轻蔑地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双手交握着。转动着手腕和脚腕——蒲英竟然在一帮黑社会打手面前,自顾自地做起了热身运动。
九哥也算是老江湖了,见这年轻女子面对己方二十多个青壮年还这么沉得住气,倒也有几分相信此人就是正主了。
电话铃很快响起。小胡子的回电证实了九哥的判断,但他还是有些诧异地问:“是真的?就凭她也能一个打残你们三个?……你让刀疤跟我说!”
“……喂,九哥,我是刀疤。”
“你说说情况。”
等九哥放下电话后,再看向蒲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却不再有怀疑了。
小胡子有多少斤两,九哥当然知道,所以根本信不过他。不过,刀疤这个人,自从两年前来到帮里,就一直很得这位九哥的器重。
虽然刀疤没学过武,身手谈不上有多出色,但是这小子在帮派的几次打斗中都特别能玩命,头脑也灵活,屡屡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所以让九哥很看好他的实力。
但是当九哥想提拔刀疤时,刀疤却以身体有病为由,宁愿在边缘地带小打小闹地混吃混喝,也不愿到市中心跟他打天下。
后来,九哥虽然放弃了刀疤,但他对刀疤还是比较信任的。听了刀疤刚才对当时情况的还原,以及他的一些分析,九哥不再小看了蒲英。
他走上一步,双手叉腰,做出居高临下般的气势。
蒲英却只是斜了他一眼。问:“你就是刚才那个小胡子叫过来的打手?”
这句话可把九哥和他的手下们气着了——小胡子什么玩意儿?九哥肯来,那是今天心情好,再加上卖大总管一个面子!就凭小胡子那种不入流的小虾米,也配九哥出手吗?
几个混混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要捋袖子动手了。
九哥手一摆,制止了他们,又挤出点笑容对蒲英说:“听说,是你刚才把我家的三个兄弟,莫名其妙地就给打了!怎么着,人不能白打啊。你总得交代一下吧!”
“真可笑!小偷强盗,人人喊打!我要给你什么交代?请问,你是公检法哪一个口子上的人?”
九哥老脸一红,手向后一指,“看来,今天这个梁子是结定了!你们五个,上!”
那五个被九哥点到的人,从一堆跃跃欲试的混混中站出来,向着蒲英快速地冲了过来。
蒲英身形一定,双臂微曲,一上一下地环在胸前,摆出了个侧弓步迎敌的姿势。
她的全身上下只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在转动——犀利的目光在观察敌人的同时,头脑也迅速地对五个敌人的步幅、速度和攻击方式都作出了判断。
不等敌人近前,蒲英就发动了。
她迎着速度最慢的正面来敌,向前快进了两步,正好让过了来自一左一右的袭击。
正面那人被她突然的近身搞得一愣,蒲英已经飞快地闪到一侧,右腿屈曲,右膝重重地撞向了他胸口下方的软肋。随后,趁着他痛得一弯腰的功夫,她收回右膝,一记手刀重重地砍向他的后脑勺。这个正面之敌,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晕倒在地。
没有任何耽误,蒲英马上又向斜刺里冲出去。在摆脱斜后方的袭击同时,一脚踢中了侧前方这人的膝关节最脆弱的侧面。“嘎巴”一声,那人的膝关节脱位,斜着身子单腿跪下。
已经冲到他身边的蒲英,双手按住他的后背,身体腾空而起,双脚连续踢中了侧方反身来袭的敌人的下巴——那人满嘴喷血地向后倒下。
蒲英的身子在半空旋转了半圈,在脚步落地的同时,矮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很快抬起手,双手抓住此人的右臂,一拉一拽,将他的肩关节给卸了。
但她还嫌不够,手下动作如电,又抓住此人另外的那只胳膊,将其双臂都扭脱臼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