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人惨叫。
“她有枪!快跑!”有人惊叫。
暴徒们本能地后退、卧倒、找隐蔽,一时没人敢再上前。
蒲英趁机将这里的瓶装水,然后站起身,倒退着,向门口挪去。
暴徒们见状又鼓噪起来:“不行!不能让她溜回去!”
他们虽然还有点畏惧那团火棉被而不敢靠近,却抓起大厅里的各种杯盘、酒瓶,甚至沙发桌椅,向蒲英扔过来。
躲闪之时,蒲英晃眼间看到——外面广场上,警车翻倒着,燃烧着;而这边招待所里,一楼走廊的方向也看得见一闪一闪的火光和浓烟。
这些人不仅在烧这个房间,还在其它地方放火了?
难怪门口的汽油没有想象的多呢。
那警车内倒出的汽油,应该已经被他们挥霍光了吧?
蒲英心里暗自庆幸门口的火势不算太大,同时她已经飞快地将挎包抛给了守在门内的警察。
这时候,屋里的空气情况也有些改善,已经不止警官一个人能站起来。
这比刚才大家都倒卧在地的情况,好多了。只要他们再喝点水、往身上浇点水的话,应该还能支持一会儿。
不过前提是,不能让暴徒冲进来!
就在蒲英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有几名暴徒,举着桌子、茶几之类的东西当盾牌,已经绕过了火棉被,向她守着的门口走过来。
他们未免太小看子弹的威力和蒲英的枪法了!
蒲英没有留情,手一抬,“啪!啪!”两枪。
左右方向各有一名冲得最近的暴徒,应声倒地。
她瞄准的都是颈部大动脉。这里柔软而致命,绝对是手枪射击的第一致命目标。
不过,中枪者那血肉模糊的脖子,因痛苦而变形的五官,诡异地扭曲着的人头。还有pēn_shè得老高的血箭……这样的场面,还是太血腥了!
此时此刻,蒲英的脸上和身上都溅满了鲜血,好像一个杀神。
可是。她绝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更不愿意这么近距离地见到被自己枪杀的人。
即便这种场景,她已经见过不少了,但她内心深处还是会有很不舒服的感觉,不可能真的做到熟视无睹。
只不过想到身后十几名奄奄一息的平民。面前却是成百上千的暴徒,蒲英就不得不杀戮,不得不——以杀止杀!
她希望她的杀戮能避免更多的杀戮。
可惜,她刚才这两枪的震慑效果,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人群中又爆发出了一声喊:“不要怕!我们一起冲过去!她枪里没多少子弹的!”
蒲英看到有人蠢蠢欲动,当机立断,不歇气地连开数枪,每一枪都命中了冲在最前沿的人们的腿脚。
一个弹匣打完,枪交左手。眨眼功夫就换上新弹匣,然后又连开数枪——左右开弓,却都是一样的准。
她的枪几乎打出了冲锋枪的效果,虽然这一次控制着没有打死人,但却让十数人失去了行动力。
抱着腿倒下的暴徒的呼痛声,似乎比直接死亡更动摇了他们的悍勇之气。
而且,蒲英可以在瞬间打光弹匣的狠劲儿,也让他们胆寒。
没有人想白白上前送死,也不想被打断腿,于是虽然还有人叫嚷着“冲上去”。但他们整体却都后退得更多,只敢远远地继续向蒲英丢东西。
只要没有燃烧物丢过来,蒲英一点不在意那些杂物。
她甚至还接住或捡起一些小东西,诸如碎瓷片之类的。回掷过去。
蒲英的飞刀飞镖功夫,虽然没有黄韶容练得好,但在女兵队也是排第二的,对付这些暴徒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她连子弹都省了。就凭对方源源不断扔过来的杂物,就够用了。
本来紧张的局面忽然变得有些滑稽起来。
那些暴徒们扔过来的桌椅,更是被蒲英都堆叠在面前,反而成了她的掩体。
现在的情况,是蒲英在冲出来之前,所没有想到的——有掩体,有各种“弹药”,没有人敢近身,她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她应该庆幸对面的僧人并没有受过多少军事训练,远没有东伊运分子那么难对付吗?
这时候,那些僧人们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叫道:“别扔了!别扔了!”
杂耍似的投掷比赛这才停止了。
就在蒲英等着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时,外面隐约传来了呼喊声:“活佛来了!武警也来了!”
招待所内和广场上的人群,顿时大乱。
蒲英遥遥看见,广场外开来了数辆军绿色的大卡车,并不断有手持盾牌的绿色身影跳下车……
很快,一个个催泪弹在人群和空中翻滚,广场没多久就被白烟笼罩了……
高音喇叭也响了起来——那是活佛在召唤学僧们立刻原地蹲下……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虽然最后还有些小波折——几名最后冲击蒲英的暴徒,被她徒手击伤,或是被武警们的橡皮子弹击伤——这次暴乱,终于平息了下去。
躲藏在招待所里的十几人中,钦泽和陈博两个重要人物虽然被熏昏了,但都没有大碍;两名武警战士全身大面积烧伤,伤势严重,后来被送入了危重病房——好在,两天后他们也陆续摆脱了死亡威胁。
至于在广场上的混乱中,被殴打、被踩踏而致伤的人,那可就太多了。多吉、卓玛、兰泽等人也都受了伤,甚至有骨折内出血等严重伤情,好在医生也确认他们基本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