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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苗携赃物,一路潜行回猎人营。
这是一栋孤立的小楼,楼门口有站岗的。虽然大家都混得很熟了,但是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目标实在太大。所以,田苗苗还是从一楼的后窗翻了进去。
进楼后,她就不怕人看见了,挺胸昂首地大步走回自己的宿舍。因为这个时间段,肖教官并不在营房内。
其实厚道地说,肖教官这个人,也不是完全没人性的。
至少每天训练结束后,他还是给女兵们留够了洗澡洗漱的时间。而且为了避嫌,他都没在这边住宿,晚上还是回去和孟记者等人挤一个房间。
猎人营的日常管理,就是两个女兵队长负责。肖勇好像对她们的内务卫生也不太在意,中午随便检查一下,过得去就行。也许他也知道这些女兵们确实太累了,不好再要求更多了?
田苗苗回到屋里,一推门就是一个亮相,双手高举起那个布袋子。
“姑娘们!我回来了!”
“噢——”几个人闻声就围了上来。
片刻之后,苗苗看看空空的两手,再看看那些已经在床上打开口袋开始分赃的人,呲着小白牙不满地说:“喂,你们几个!饿虎扑食啊?”
“你还真说对了,现在就是来个老虎,我们也能把它扑来吃了!”
屋里的人说笑着,都参与到捕食活动中来。
蒲英招呼了一声:“别都抢完了!留点。我去叫她们过来开会了。”
二队的人分散在四个宿舍,开队会的时候都要聚到蒲英这间屋子里。那些女兵过来后,也是顾不上别的,先吃上了。
蒲英这个当队长的,也不例外。她也不急着主持会议,而是接过别人传过来的一听奶粉,用一把不锈钢的大勺子舀了两大勺,倒在嘴里后,又把奶粉罐头传给旁边的人。
大家全都是这样,一勺一勺地干吃奶粉,没带勺的就和别人共用一个了。这种军营集体生活,就是很容易让人变得“不讲究”起来,说是不拘小节也行。
蒲英将嘴里那甜腻腻粘糊糊的奶粉块慢慢咽下后,才开口说:“这么吃还是太甜了!”
“方便啊!不用洗杯子啊!”苗苗凑过来,在她身边挤着坐下,嘴里还在舔着自己勺子上残留的奶粉。这种不雅的举动,她做起来却很自然俏皮。
蒲英应道:“嗯,这个东西补充能量倒是不错,就是进口的太贵了——咱们自己可消费不起啊。”
买零食的钱是大家凑份子的,蒲英既要为女兵们的健康着想,又不能不为她们的荷包精打细算。
“没事,这些吃完了,我出钱再买几罐,请大家吃。”李琪豪爽地说。
“这不太好吧?”蒲英犹豫。
“那有什么?别忘了我当过模特,赚了点小钱。你们还拿着家里钱的,就别跟我客气了。”
“谢谢琪琪姐!!”
蒲英还来不及说什么呢,屋里大部分的人都在笑着感谢李琪了,她也只得随大流地说:“那好吧,我们就领你这个情了!不过,苗苗你买的时候就不用买这么贵的洋奶粉了,就在服务社里挑点国产的就行了。对了,要买就买袋装的,别再买听装的,贵不说,主要是不好藏啊……”
苗苗嘴里含着勺子,“嗯嗯唔唔”地点头应着。
李琪坐在对面,又是一笑:“我说蒲英,你的心也太细了吧?嗯,倒是个贤妻良母管家的料!”
蒲英无所谓地笑了笑。
苗苗却突然把勺子从嘴里拿出来,兴奋地说:“对!我也这么觉得!”
“你跟着起什么哄?”蒲英白了她一眼。
“嘿嘿,你别管我!”说着,苗苗站起身,指着大家问:“哎,你们想不想听听蒲英的小秘密啊?”
“想啊!什么小秘密?”
“我们蒲英蒲大小姐,可是有个青梅竹马哦!”
“哇——快说说!”女兵们都围拢了过来。
“田苗苗!”蒲英有点急了,声音也高了起来,“你又胡说什么!”
“我才不是胡说呢!”
田苗苗不理她,继续笑嘻嘻地说:“这个人啊,现在就在男兵连,叫靳明……”
蒲英皱眉:“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不认识这个人了!”
“嘿,你就别撇清了!你肯定认识他,人家说你管他爷爷,哦不,是外公,叫‘杨爷爷’呢!”
蒲英一愣:“‘杨爷爷’?哪个杨爷爷?”
“你家街上是不是有一家小吃店,店老板叫杨爷爷?”
“你说的是——门前有一棵皂角树的那个苍蝇馆子吗?那里的老板兼掌勺大师傅,确实是姓杨。”
蒲英所说的苍蝇馆子没有贬义,是当地人对破旧简陋、饭菜价格低廉却风味独特的小饭馆的“爱称”。
田苗苗见蒲英“上道”了,自然乘胜追击:“对对对,肯定就是那个杨爷爷!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常去他家吃东西啊?”
此刻,其他女兵也都安静下来,很感兴趣地看着蒲英。
她却有点恍惚了。
一些时间相隔得不太遥远的记忆,慢慢在脑海中泛起。那里有欢声,笑语,阳光,慈爱……等等,等等,温暖的气息,还有让人欲罢不能的菜香,实在让人怀念。
她忍不住说:“是,杨爷爷店里的菜是很好吃……我还记得他做的凉拌鸡块,是用藤椒油和野山椒拌的,又麻又辣,夏天吃起来特别过瘾!还有,他做的炝香鱼又是另一种风味,乍一看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