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聂狼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吼……独孤夜鹰脸色未变,一双木然的眼睛之下,是他阴森怪桀的笑声:“呵呵呵……不要忘了,即使我眼瞎了,也还是幽渊地穴的教主!”
“幽……幽渊地穴?你竟然是……”聂狼脸色苍白,身子抖成了筛糠状。若是早知道他这个身份,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敢有半点违抗,那简直就是在找死:“好,我……我这就下令!”聂狼被逼无奈,双手已经废了。可是只要留的性命在,哪怕没柴烧。
“呜……”悠长的号角长鸣,仿若有一道道无形的声波穿过碧蓝的天空,震荡着人们的心灵。这是弑神之船的退战号角,二十年来,第一次听闻。也是二十年来第一次吹响。夹击在弑神之船两旁的大周船只和白莽大将军的三皇子船只,都兀然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攻击……
他们隔着不足一里的海距,遥遥相望。脸上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不少人都感觉到诡异。在十余艘战船中间的弑神之船队伍中,后方的第七艘弑神之船上。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匆匆撇开身下的香玉软怀,慌不迭地朝着船头奔去。这个人便是敖天成的二哥,东海之国二皇子——傲人书。“怎么回事?”傲人书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问着自己身边的报信者。
“回,回禀二皇子……好,好像是主导船上的独孤大人,下令撤走……”报信者颤颤巍巍,已经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啪……”傲人书当即发怒,伸手狠狠给了报信者一耳光,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摆本皇子一道!该死,罪不可恕!”报信者捂着搞肿起来的脸,唇角有殷红的血迹流淌。脸上已经显得狰狞,却还是谄媚地狗腿地笑着附和:“是啊,是,罪不可恕,罪不可恕!”
傲人书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远处的那艘指挥战船,眸子里透着隐隐的狠色。“传我号令,所有的弑神之船,不准后退一步!我们与夜灵国的盟约也就此结束!现在和大周的战,就靠我们东海国一力承担,只要记住,杀,狠狠的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二皇子恶狠狠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凛冽的眼神,令报信者直直感觉到背后一凉。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连三皇子的战船也一并打沉。这么明目张胆的弑亲,要不是仗着太子的庇护,他傲人书是断然不敢如此猖狂的。只是,旁观者都知道,他傲人书不过是被太子当枪使。要不然,打仗这样危险的事情,就不会叫他傲人书来监战。更不会让他去承担弑杀皇帝的黑锅。然而,有些人只是看重眼前的利益和风光,一意孤行,忘记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呜、呜呜……”
一道不同于之前的激进号角声响起。顿时让大周船只上的人和敖天成的船只上的人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船上兵将都忍不住嘴角抽搐地议论起来。声音嘈嘈杂杂,不绝于耳。叶天也经不住愤愤道:“见过朝令夕改的,也没有见过改得这么快的,刚刚还说要退战,现在又变卦了!”白莽大将军也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哼,我看啊,他们一定是自己起内讧了,一会儿,说不定不用我们打,他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了。”言罢,二人去看三皇子敖天成。他那如黑夜的眼眸正凝望前方,直直看着大周船只上,夏婉的方向。眉锋微微皱起,脸上神色十分萧瑟……叶天又是一声叹息,摇头啧啧道:“这个夏婉王妃当真是神女倾国,她一出现,夜灵国不打了,东海国不打了,连大周都在隔岸观火……”话音刚落,敖天成似乎是回过神来,怒目瞪着叶天。轻起薄唇,冷冷地吐出二个字:“开炮。”“什么?”“不要我再说第二次,向着弑神之船开炮,就算是要全军覆没,也要一打到底。”此刻的敖天成已经是铁了心,眼中一片决绝的神色。既然他选择了继续以弱敌强,便是选择了坚信夏婉,坚信与大周的同盟。
“砰……轰隆隆……”随着敖天成的第一声炮响,犹如瞬间点燃了战火的导火索。刹那之间,弑神之船,墨凌云的战船,都开始开炮。之前弑神之船虽然火力猛烈,可现如今,已经被墨凌云和敖天成的船只包围。可想而知……即使弑神之船再有三头六臂,也是双拳难敌第四手。人家可以从两边包抄着开炮,两倍的火力,已经足够秒杀弑神之船的火力。
“砰、砰、砰……”交织成一片的炮声,整耳欲聋。硝烟弥漫开来,到处都是被炸飞的兵将,飞溅的残根断垣。又是一轮更为猛烈的船战争。血腥无情,触目惊心。看得夏婉原本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来。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墨凌云。耳边充斥着震天响的炮声,只能大声问道:“凌,若是帮助三皇子战胜之后,他并不与大周交好,我们该如何?”“再战!”
凌目光深沉,却是斩钉截铁地回答。夏婉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震,只感觉到那话语中对自己无限的信任。不由地点点头,脸上荡漾出一阵温婉的甜蜜的笑意。自己只是说敖天成与自己立下了盟约,他便带着战船来,与自己并肩而立。若是被骗,也不打算怪自己一分,而是继续庇护着自己。与自己一起继续再战。“凌,我有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全权信任……”
墨凌云见夏婉一副感动得水眸晶莹的样子,不禁伸手宠溺地挂了一下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