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凌锋被她这个反应弄得怔了一下,有些不解。
时小念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理,不好意思地说道,“凌总,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凌锋应该只是中文表达得不够清楚吧,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呵呵。”凌锋爽朗地笑了笑,也没介意,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她,笑得一脸似曾相识感。
时小念转眸看向身旁的宫欧,内心十分莫名其妙。
宫欧也看出了不对劲,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朝着凌锋的一头银发冷冷地道,“凌总很喜欢笑?”
笑什么笑。
他女人看着这么好笑。
宫欧暗暗地握住了拳头,那边凌锋笑眯眯地道,“多年没来中国,能碰上故人是件幸事。”
“故人?”
时小念看向宫欧,他们以前就认识?
“故人?”
宫欧低眸盯着时小念,从薄唇间挤出这两个字,眼神阴沉沉的。
你居然和这老头子早就认识?
两个人正激烈地对视着,凌锋笑着看向他们,海风吹浮他的一头短发,他把视习线落在时小念的手上,“宫太太,那年在邮轮上一睹您的风华,至今未忘,今日再见宫太太,宫太太风采依旧。”
这回,时小念确定这位银发老人不是表述不清楚,而是说她就是他的故人。
“凌总,我们认识吗?”
时小念疑惑地问道。
“宫太太大约是忘了我吧,那时我的头发还没有这么白。”凌锋是个有趣的加拿大老人,说着就举起手将自己一头篷松的银发束起一小簇,笑着道,“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有点印象了吗?”
“……”
时小念更懵了,尴尬地笑笑,“凌总,我想您可能是认错人了。”
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他这一号人物啊。
见时小念真把他忘了,凌锋有些失望地摊了摊手,“ok,也许是过去太多年了,宫太太不记得也不足为奇。”
“……”
不是不记得,是她压根不认识他啊。
“宫先生,宫太太,你们慢聊,我过去喝点酒。”
凌锋很是失望地转身离开。
宫欧靠着栏杆而站,一双黑眸锐利地看看时小念脸上的茫然,又看向凌锋的背影。
很多年前。
故人。
编号c8的红色发夹。
“凌总。”在凌锋进去的前一刻,宫欧忽然开了口,嗓音低沉磁性。
闻言,凌锋转过头来,脸上竟是一脸的落寞,似乎为时小念的遗忘而感到不快,“宫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凌总刚刚说在很多年前的邮轮上见过我太太一面,请问是我们现在所登的邮轮么?”宫欧问道。
时小念正奇怪宫欧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那个凌锋老人就给出一个让她惊呆的答案,“是啊,就是在这个邮轮上,在那边的甲板上。”
“……”
时小念愕然地看向凌锋,感觉身边的宫欧在无形中将身体站得笔直,宫欧追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啊?”凌锋站在那里想了想,眉头皱起深深的沟壑,“具体多少年我倒是忘了,应该是上一次再上一次举行宴会的时候,对的,我上一次没有来。”
那不就是七年多年前的那次宴会?
“那时候,我太太的确是邮轮上。”
宫欧冷漠地说道。
“我知道,我当时还和宫太太说过几句话,但宫太太没有理我,只冲我笑了笑便走了。”凌锋说道。
“……”
时小念震惊得无以复加,仔细地看着凌锋上上下下端详,怎么都看不出一点似曾相识的样子。
完了。
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记忆力还不如一个老人家,老人家甚至记得她对他笑,她却什么都忘了。
这太夸张了。
每次一登上这艘邮轮,就是在拼命地考验她的记忆力与智商,太可怕,她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甲板,她记得她当时负责的区域是里边啊,并不在甲板,她只有登船的时候去过甲板。
“你还记得她对你笑?”宫欧挑眉,这老头子的记忆力那么好?
“是的,因为那晚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凌锋颌首,看向时小念道,“那晚我去甲板上吹风,月光皎洁,宫太太一个人站在一处,身上穿着和月亮颜色一样的西式礼服,一头金色的长发,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天空。”
“……”
“那个画面我到现在还记得,仿佛一切都是昏暗的,海是暗的,甲板上是暗的,人群是暗的,只有宫太太与月光是明亮的。”凌锋越说越像在念诗,整个人仿佛沉醉在那里画面里。
听到这里,时小念才确信自己不是记忆力退化了。
宫欧睨向时小念,眉头蹙起,“你还会变装?”
还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发光?她怎么不飞天呢?
“我没有,我那天真的是服务生,中间一小时我被迷晕在厕所,后来还被领班骂了,怎么可能还玩变装?”
时小念小声地道,而且她玩变装干什么?闲的慌吗?
她去来工作的,又不是像唐艺一样来害人兼找个金主的,她没事干嘛变装啊。
她正解释着,那边凌锋又开始念诗了,“那晚的月色真得很美,我到这个年纪也算是识人无数,但宫太太当年那一幕实在美得耀眼,那已经超脱皮相的美了,是一种气质,脱俗的气质,忧郁、感性、婉约,还有……”
“凌总,不好意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