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营的士兵们很快忙碌起来,他们趁着夜色开始收集水源浇在整个城楼上,其实一连下了几天的雪,城墙上都结了一些薄冰,当然这些是起不到防护作用的。城里的水井、每家每户的脏水废水加上这几日阵亡的双方近两万人的血液,倒是真真的将所有城墙都覆盖了。
曹营士兵们自然为自家将军的命令感到无比的诧异,尤其是听到要将死人的血肉抹在城墙上更是有点接受艰难。不过服从命令从来都是曹营士兵的美德,在关羽几人的训话后立即执行这一项不可思议的命令。郭嘉等人也没有睡觉,他们看着面色凝肃的士兵们,很明白他们的心情,不过只要到了明天一早城墙冻上了厚厚的冰层,一切问题都将解决了。
袁绍这边在转天一早依旧集结了军队,他已经看出曹营露出疲态了,也许再打上几天曹营就自己崩溃支持不住了。如此好的机会袁绍当然不会错过,于是他心情很好的再次亲征。
但是他的好心情在远远望见城楼的时候就被终结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汲县城楼亮晶晶的反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凭空感觉这城楼似乎大了一圈?
预感不妙的袁绍火速加快了行程,终于在卯时兵临城下。此时整个城楼已经被厚厚的冰层包裹住了,因为掺着血水看上去呈现出诡异的淡红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妖异。郭图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连高览也被心中不可思议的想法惊住了,他取出弓箭大力向城墙射去。
“叮”的一声,箭矢撞击在冰层上先是浅浅没入然后径直的掉落下来,如果上前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冰层的那个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坑。高览心中一沉,久经战阵的他当然能够估算出冰墙的厚度和硬度,显然这座一夜出现的冰墙的防御力还是很高的。
高览看向面色不佳的袁绍:“主公,这曹军不知使了什么方法造了这一圈冰墙,并且防御还不低。。。照这样看恐怕我们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
袁绍握紧了拳头,指甲掐紧了肉里,他几乎是咬着牙道:“我不管曹军会不会什么妖术,但是我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传令下去,再过一刻攻城,今天就是钢墙铁墙我也要凿穿他!”
高览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在阻拦,袁绍已经疯魔了,根本不计较自己的伤亡得失,而且高览也明白袁军真的拖不起了,甚至他现在隐隐担忧起张颌这一路能否能顺利的赶到,如果再这样下去,军心必乱!
很快袁军就依着昨天的方式开始了攻城,拒他们因为寒冷和疲劳也疲态尽露,但至少还能仗着人多增加一下底气。
袁军士兵们兵分三路,一路拖着圆木开始撞击起汲县的大门,一路拿着梯子绳索试图爬上城墙,还有一路则是从城下往上放箭阻止曹军。不过这些收效甚微,先说第一路的撞大门,厚厚的冰层将大门外面也冻住了,金属大门在冰冻下更加坚硬,加上冰层表面光滑如镜这撞击的木柱子竟然找不到发力点,一不留神就打滑。
而往上爬的袁军们也感受了一下冰面攀岩的乐趣,冰层实在太滑,一不留神就会从梯子上滑下来,甚至连梯子也一起倒下来。最后一路的箭矢更是伤不到城上士兵分毫,冰层在光线的反射下敲晃在这些袁军弓箭手的眼睛上面,因此看都看不见又怎么瞄准?
直到中午的时候袁军消耗的箭矢军需倒是不少,伤亡士兵也有了上千人,却连曹军的毛也没碰到,袁绍气的直骂娘,你说这贼老天大春天的下什么雪?给了曹贼守城的机会!他病情还没好利索却硬挺着要来看曹军败北,哪想到现在这个局面一时怒极攻心又晕了过去。
郭图等人大惊,忙着照顾袁绍,高览看着乱哄哄的军队,眉头皱的紧紧地:“全军撤退!”一旁的副将不由担心到:“将军,这主公没有下令啊。。。”
“还打个p?没看到人都晕了吗?撤退!”高览没好气的道,他现在真是对袁军泄气无奈,就这种素质,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虎狼一般的曹军?
。。。
袁绍帐中,郭图等人焦急的等在外面,等军医一出来便慌忙的问道:“主公身体如何?”
军医被众人抓住袖子不由一惊,好半天才缓过来道:“大人们,袁公的身体一直有隐疾,上次伤寒就需要静养,谁知袁公没好就又吹风受凉还怒极攻心,此次病情十分险恶。老夫已经给袁公用了药,暂时稳定住了病情,但是需要卧床休养半年。”
郭图等人谢过了军医,面色都难免不好看,主帅病重谁主持大局?他们可不像曹操一样能自行其事,况且袁绍也不会给他们下放这么大的权力。郭图等人叹气,偏偏这个时候张颌的冬衣还没送来,现在帐篷冷得要命更不利于袁绍的恢复了。
郭图等人见袁绍已经沉沉的睡去也不好打扰,便径自各回各家了,郭图满腹心事低着头往回走,他已经跟随袁绍十五年了,现在袁绍手下的谋士大都有其他的后路可是唯独他没有。因为他的家族他就没得选择。
“怎么,我们郭大军师如此抑郁?”一个声音在郭图前方响起,那语气充满了讽刺。郭图抬头一看却是这几天连续称病的许攸。
郭图眼中不善的盯着他:“许攸你为何拦我?”
许攸轻轻一笑,样子说不出的自得:“前日你让我好自为之,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许攸就是投敌又如何?良禽择木而栖,郭图你敢说袁绍比曹操要英明?曹操昏迷又怎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