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渊说自己不喜欢医院,这是第二次……
连铮扶住治疗仪的指尖一顿,忽然间觉得有些心疼,“那今天在家就好好休息。”
闻时渊一声不吭地趴在床上,终于消停了下来。
连铮看着治疗仪最后亮起了绿灯,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仪器放到一边,揉了揉男人的腰脊道:“感觉如何?还疼不疼?”
“不如何,响得人心烦。”闻时渊皱着眉翻过身来,一把攥住连铮的衣服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那就是不疼了,连铮从善如流地靠在闻时渊肩上,想了想问道:“你喜欢吃什么?今天中午破例让你点单。”
闻时渊看了连铮一会儿,“吃你”二字刚要脱口而出,却忽然感觉到腕上的高功能手表震了一下,屏幕闪动了起来,有电话请求接通。
连铮见状从床上起身走出卧室,没有打扰闻时渊和人通讯,然而就在他无事可做准备去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切一切泡一泡的时候,闻时渊却阴着脸快步走到他身边道:“我要回去了。”
连铮切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问道:“现在?”
闻时渊点点头,他看了一眼砧板上正在解冻的里脊肉,忽然异常地烦躁了起来,可是他又不得不回去看看情况,“晚上我在游戏里等你。”
连铮无奈地笑道:“好吧。”说完麻利地把砧板上摊开的菜蔬收拾了,他自己一个人吃饭通常只做两个菜。
闻时渊看着连铮踩着棉拖身上还套着围裙出来送他,心里犹豫了半晌,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问连铮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
半个小时以后,闻时渊阴气沉沉地开着车回到了程家,车子还没能稳稳地停在花园里,他就看到了不远处自己的少妇领着一个穿洋装的陌生女子向他走来,嘴角满满都是笑意。
闻时渊果断沉了脸,嘭地一声砸上车门,径直就往主宅走去。
这一声把原本就在前方等待着他的管家吓了一跳,管家还未开口说话,那妆容精致的少妇就遥遥地对着闻时渊招手道:“阿渊快来这里。”
少妇是他小姨,可是闻时渊依旧当做没听见一般,行走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几分。
少妇就知道自己喊不住人,赶忙给管家打手势。
中年管家立马冷静地缀在闻时渊后面道:“闻少爷,家庭医生这会儿正在老爷房里。”
闻时渊听见医生二字立马顿住脚步,转过头来有些担心地问道:“外公病得很严重?”他接到了管家说老爷子生病的电话便立即赶过来了。
中年管家闻言当即淡定地承认自己是被少妇逼迫道:“不,只是常规检查,小姐过于忧心了些,闻少爷每次回来老爷都很高兴。”
闻时渊知道自己被骗了,登时脸色就阴冷了下来,他眼尾扫到少妇牵着走来的女子,女子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一番,两人眼神对视时还有些羞涩地低了低头。
少妇笑着对女子道:“这是我们家时渊,比你大几岁,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还记不记得?”
女子捏了捏牛奶色的裙角,小声道:“记得,闻哥哥。”
闻时渊扫了一眼恭敬有礼的管家,还有巧笑的妇人,一时间只觉得火气直往头顶上蹿,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外人面前总算还压制了一下脾气,冷冷道:“既然外公没事,我走了。”
说罢他转身就往停车的地方走去,管家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见状表情也一如既往地严谨镇定。
女子难堪得红了眼眶,少妇也觉得面上无光,只得厉声道:“给我站住,你的礼仪都被狗吃了不成?”
闻时渊听声越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他算是彻底怕了母亲的这些如狼似虎的姐妹了。
“站住!”
闻时渊刚扣上车门,正要成功逃脱的时候,却突然从主宅那边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吼,他转头一看,只见老人竟然拄着拐杖缓缓从主宅门口走了过来,精神抖擞不见病容,而家庭医生则拎着药箱跟随其后。
“外公。”闻时渊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又从车边走了回来。
少妇见状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拉着女子缩在一旁。
老人眼神往女子身上转了一圈,出声问少妇道:“怎么回事?”
少妇是老人的小女儿,一直都十分受宠,只不过开始结婚的那几年过得不顺遂,老人怕她重蹈闻时渊母亲的覆辙,就开口让她心情不好时就多回来看看,他给她撑腰。
“爸……”少妇有些惧怕面前的老人,但老人明显还是偏心她的,不然也就不会呵斥自己外孙了,她拉过身旁女子的手,自觉十分委屈道:“这是刘家的姑娘,这次到家里来做客……我就是想着年轻人之间应该有话可聊,就打算介绍给阿渊,哪知他这么不领情……”
她话还未说完,老人就把眼光投向了闻时渊,却只见闻时渊眼神冷漠面色阴沉,拒绝的态度明明白白摆了出来。
老人叹了口气,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刘家到底是哪家,不管是小门小户也好,门当户对也罢,他是一点都不敢强压着外孙和谁去相亲的,而他女儿的小心思他却清楚得很,夫家没有经商的才能,于是想着法子要拉拢闻时渊,结果闻时渊丝毫不领情,这么一来二去都快成他小女儿的执念了。现在阿渊公然否认自己与景亦的关系,恐怕在她看来这最好的拉媒机会了吧……
“去吧。”老人对着闻时渊摆了摆手。
少妇顿时脸色一变。
闻时渊飞快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