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五狐疑又有点期待的目光中,刑秀乐呵呵地说道:“你们这些权贵不是有的是香吗?弄一点激起人情欲又不明显的……”他刚刚说到这里,地五便一脸失望地打断了,“这不可行!”
因为对刑秀的主意颇有点失望,地五一脸鄙夷的说道:“这成了就是长久夫妻,得堂堂正正地引她入瓮才可行!”
刑秀忍不住哈哈一乐,叫道:“都行了阴谋,还想堂堂正正?”
可他家郎君定然是想堂堂正正的!
地五心中暗哼一声,他懒得跟刑秀说话,朝他无声地拱了拱手,马鞭一甩便准备离去。
刑秀含着笑,懒洋洋地看着地五身影远去。过了一会,一个仆人凑上前来,好奇地问道:“头儿,你笑得挺奇怪的。”
刑秀也不回头,只是看着地五远去的身影,笑吟吟地说道:“哟,这不是邓家郎君拿了我家公主,在绞尽脑汁地想成就好事么?”
那仆人大惊,他轻叫道:“头儿,你,你怎么知道?你都知道了还出主意?”
“我出那主意不过是想确证一下。”刑秀鄙夷地看了亲信一眼,慢腾腾地又说道:“再说了,我家那位公主性子有时候太固执,我巴不得她成为邓九郎的人,以后安安心心跟着他过日子,邓九还有点本事,有他护着,说不定还能拿回她的公主之位,让她风光一世。”
沉默了一下,刑秀轻叹道:“她耍性子,我们却不能跟着耍性子……如今她与太后已闹到这个地步了。除非邓九一心护着,要不然,我怕她前脚与邓九断绝关系,后脚太后便取了她性命去!”
“什么?这么严重?”那仆人常从刑秀口中听到柳婧。对她也有点感情,听到刑秀这么一说,便惊了下。
刑秀蹙着眉,慢条斯理地说道:“为了她的事。邓九给太后添了太多堵,如今的邓太后,那是天下至尊,万万人之上,你说这样身份的至高权贵,对于一个让自己感到很麻烦的人,会不会一找到机会,便有把这个麻烦彻底了结,免生后患的想法?”这不过是一个正常的上位者的思量罢了。
刑秀这话一出。那仆人想了想也是有理。不由跟着愁眉苦脸起来……
地五本不是一个心思多变的人。他在外面跑了一圈,还是什么收获也没有。回到庄子时,正好看到邓九郎从马车中下来。
见到地五巴巴地跑过来。邓九郎眉头微蹙,月光下。一袭玄衣的他高大挺拔,巍然如山,俊美如玉。
地五眼睁睁地瞅着自家郎君,心里想道:郎君好歹也是洛阳第一的美男子,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哪个女人不能被轻易拿下?偏生他给遇到了一个柳婧。
邓九郎抬头瞟了地五一眼,见他目光怪异,不由黑着脸喝道:“你在发什么楞?”
地五一凛,马上清醒过来,他迅速地向邓九郎行了一个礼,忍不住还是问道:“郎君,你刚才出门了?”
他当然出门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邓九郎刚刚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地五突然忧虑起来,他低声又道:“郎君,我这里刚得了几种香,催情的也有……你要不要用一用?”
邓九郎先是一怔,转眼他明白了地五的意思,脸一黑沉了下来。瞪了地五一眼,邓九郎冷冷地说道:“我看你是太闲了!”
喝到这里,他衣袖一甩大步就走。
不一会,邓九郎便来到了柳婧的院落外。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伸手把苑门一推,他便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种满柳树的院落中,正是银月如霜,邓九郎左右瞟了一眼,没有看到柳婧的人,便提步走上阁楼。
见阁楼中依然空空如也,他眉头一蹙,大步走了下来。
刚刚踏出厢房来到台阶上,披着一身月光的柳婧正好拾阶而上,陡然遇上,两人都是一呆。
便这般,圆月如霜中,两人一个站在台阶,一个站在廊下,四目相对,久久无语。
也不知这样相视了多久,邓九郎惊醒过来,他负着手低着头看着柳婧,薄唇一扯,轻轻说道:“你刚才去哪了?”
他的声音太温柔,温柔得让人感觉不到烟火气,柳婧双眸明澈地看着他,低声说道:“就在后面的花园中走走。”
垂着眸,她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看着银光泄了一地的地面上,邓九郎高冠博带的倒影,柳婧说道:“你又强掳我了!”
不知怎么的,邓九郎突然觉得,柳婧这句含着怒气的话,在这样的月光中,在她这样放低的声音的情况下,既似撒娇也似埋怨,直让他听了就心里痒痒的。
于是,他低声回道:“我本来不想掳你的……可我安插过去的人,不停地告诉我,说是顾呈与你说了什么,说是你对顾呈又笑了。我就想着,把你放在他身边实在不安全,便是落了埋怨,也得把你带在我自己边上。”
他说这话时,依然是一派理所当然,显得他掳她是天经地义,他这么夜晚出现在她的阁楼上,也是天经地义。
柳婧恼了,她朝着他怒瞪而去。
对上她这熟悉的乌漆漆的怒眼,邓九郎先是心中一荡,转眼间他又是一凛,不由自主的,邓九郎想道:我怎么对阿婧恼不起来了?她骂我我也高兴,瞪我我也高兴?
这感觉实是不妙,实是让他感觉到后面几十年会相当憋屈,于是邓九郎负着双手,俊美的脸上一派威严尊贵,傲慢地说道:“我今天去见了顾呈,为了感激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我给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