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山优奈,不,应该说是名义上的“轰屋”继承者,泽山优助,事实上除了对待歌舞伎时有几分认真,平常懒散至极的状态简直让她爹捶胸顿足。
“都怪你!好好的女孩子,硬是被你逼成这个样子!”某日,泽山夫人心酸的抹抹眼角,抓住丈夫的衣袖声泪俱下。虽然丈夫是为了她着想,但是看着本该过着千金大小姐生活的女儿,被迫承担原本不属于她的责任,现如今成了这副“人前温雅俊朗,人后颓废慵懒”的模样,作为母亲的她心里真是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唉……”泽山咲五郎长叹一口气,双手放入袖管之中,神情若有所思地道,“或许该让他见一见优奈。”
“他?你是说……那个很有天赋的男孩儿?”泽山夫人并没有随意搬弄是非,听到丈夫似是含有深意的话语,立即想到他近日夸赞过的弟子,好像是……“本乡弘树?”
她记得没错的话,那孩子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也并非出身歌舞伎家庭,所以刚开始丈夫不是很乐意收他当弟子,只是不知道最后为何又转变了想法?或许那孩子身上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还是说,丈夫在考虑些什么?
泽山咲五郎也不再继续卖关子,看着满面担忧之情的妻子,心中有些无奈和妥协,轻轻握住她的手温言道,“你别太担心,优奈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本乡弘树,对待歌舞伎有着超凡的热情,本身也具备旁人没有的才能,只可惜家庭情况,注定他不可能像名门弟子那样,可以接受最一流的教导与培训,并且年纪小小就获得出演的机会。要知道,哪怕只是一个客串的小角色,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参与的。
优奈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子,这一点,无论别人是否知道都无法改变。为了延续“轰屋”的名号,优奈势必要为家族诞下继承人。思来想去,与其日后宣布优奈的真实身份,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损失,倒不如给优奈选一个合她心意,并且不会背叛“轰屋”的婚约者。
本乡弘树,显然比任何人都适合这个身份。
“你要让他进入这个家吗?”名义上是弟子的身份,实际上则是优奈的婚约者候选?泽山夫人想到见过一面的男孩子,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眼底却是势在必行的决心,她不得不升起一缕忧虑情绪。
优奈看上去性格大大咧咧,但是好胜心像极了她父亲,这样两个人相处在一起……当真没问题吗?
“无妨,如果优奈真的不喜欢,她日后可以自由选择夫婿。只不过,‘泽山优助’就要从此退出歌舞伎的舞台了。”泽山咲五郎面色淡然的开口,心底却早已得出了答案。优奈对待歌舞伎有几分真心,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所以就算优奈不喜欢本乡弘树,他也已经做好收他入门的准备了。
于是,不久之后,泽山优奈囧囧有神的发现,家里多出一名不速之客。而且更加让人窘迫的是,他们两人的初次见面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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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乡弘树,艺名泽山一弥,经过重重考验,终于获得名门“轰屋”的当家,泽山咲五郎的赏识与认可,正式冠上“泽山”的姓氏,连人带行李一同打包进了泽山家。
一早就听师父提醒过,他家中有一位不常出门的小女儿,泽山一弥心中其实也十分明白,师父存着他将来与大小姐订立婚约的打算。只是还不知道泽山优奈就是已经获得不少美誉的泽山优助,泽山一弥对于师父的主意有着无比的困惑。
但是转念一想,泽山一弥猜测道,有才能的人再多都不嫌多,就算泽山优助十分优秀,谁又能保证将来会大放光彩?江郎才尽,穷途末路,即便在名门也时常发生,而等待他们的下场……呵呵。
他不在乎师父心里打什么主意,只要“轰屋”肯把名号给他用,他定会用最大的努力来回报这份信任。至于其他的……不是现在的他应该或是可以考虑的事。
性格温柔大方的泽山夫人,热情的将泽山一弥带去房间,并且宽和的拍拍他说道,“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优奈等下就该放学回来了,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麻烦夫人了。”泽山一弥进退有度不卑不亢的回答,换来泽山夫人善意的一笑。
长相如此清秀,比起河村家的小少爷也不差,怪不得丈夫对他这样中意。
泽山一弥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处境,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看泽山夫妇的眼色,只是想比较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想要精心钻研歌舞伎一道的他,宁可去讨好家里的大小姐,至少比对付精明的师父轻松得多。
打定主意卸下心中包袱的泽山一弥,将自己收拾妥当后并没有迫不及待就去练习,而是主动帮泽山夫人做起并不轻松的家务。他家境条件并不算很好,这些事情平时也经常做,所以很快就得到泽山夫人的好感。
过了一段时间,泽山夫人看看时间已经不早,立即催促泽山一弥出去,“辛苦你忙了这么久,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看时间,优奈也该放学回来了。”
第一次没有注意到这句话,第二次听到泽山夫人提及优奈,名门“轰屋”神秘的大小姐,泽山一弥心中凭空浮出些许困惑与猜疑。
对于歌舞伎名门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轰屋”的千金大小姐泽山优奈,从小就因为体弱多病,足不出户,除了非常重要不能缺席的场合,基本上很少有人见到过她。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