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萧怀诺并不恼怒,声音却带有一些阴沉沉的味道:“你倒是聪明,怪不得皇上会喜欢你,一有美貌,二有头脑,要是换做本宫是皇上,恐怕也会对你动心。”
“皇后娘娘过誉了。”薛若芙佯装谦虚的对着上首福了福,她从不相信表明上看到的东西,一如现在。
那日在冷宫的屋檐之上,她亲眼看到萧怀诺用皮鞭狠厉的抽打裴媛媛,一鞭一鞭的下去,皮开肉绽,鲜血满地,那时的萧怀诺还不是皇后,而裴媛媛也只是一个废弃之身,一个被皇上遗弃的人。
就是因为裴媛媛前段时间那样得宠,萧怀诺才恨上了她,这也是常理。可是裴媛媛已经落到那般境地了,再无翻身的可能,萧怀诺乃是未来的皇后,连一个被遗弃的人都不愿意放过。
足以见得这个人的心肠有多么的狠,嫉妒心也极其的强,哪怕染指了一点点她喜欢的东西,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薛若芙从不相信,萧怀诺会不恨自己,但这种恨的尺度利用好了,也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本宫还是棋差一招,”萧怀诺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本宫方才的那招杀鸡儆猴,似乎并没有吓到县主你?”
只见薛若芙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毫不避讳的答道:“娘娘说的没错,臣女确实没有被吓到。”
“哦?这是为什么?”萧怀诺好奇道。
“皇后刚成为皇后不久,极其需要人来立威,以正宫纪,但宫中的嫔妃不多,且母家大都是帮助皇上登基的功臣,娘娘为了和皇上夫妻和谐,自然不能拿她们下刀。在这种情况下,便只有拿我薛家来做幌子,”薛若芙淡淡的一笑,像是根本就不把这当一回事儿一般:“我薛家虽是大家,但一直都是中间派,皇上极力的拉拢,却一直都没有结果,皇上心中未尝没有一丝怨气,而娘娘正是抓了这个空子,随意的寻了个错处来惩罚。一来,自己在宫中立了威严,二来,皇上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来找娘娘的麻烦。”
萧怀诺心中一冷,这个薛若芙果然聪明!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全然想清楚了!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日后皇上若真的招她进了宫——
萧怀诺不敢再想下去了!看着这个满室皆红的清宁宫,虽然极力的装点,拼命的想要显得贵气一点,却怎么也比不上隔壁的未央宫!那边的繁华,是十个清宁宫都比不上的!这也说明,在上官南阳的心中,薛若芙早已超过了自己!终有一天,她会取自己而代之!
强烈的记恨充斥着萧怀诺的内心,她只恨不得把薛若芙拖下去,狠狠地打上一板!可是她强迫自己镇定,方才打了薛若英不要紧,上官南阳不会追究,可若是自己再打了薛若芙,她丝毫都不怀疑上官南阳会把自己的皮给剥下来!
不一会儿,就有宫女从外面采来了一捧菊花,各种颜色,争奇斗艳,让整个大殿都显得生动了不少,萧怀诺看着那捧菊花,让婢女将花举到薛若芙的面前,轻声问道:“南晴县主看看这菊花开的怎么样?”
薛若芙不解其意,身子往前面倾了倾,低下头来,对着那菊花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似乎还带着一点点清甜的味道,便如实说道:“这花儿开的这样好,生机勃勃的,味道也很清香,晾干了用来泡茶,是再好不过的了。”
“是吗?”只见萧怀诺冷笑一声,眼神犹如无数的寒光射了过来,死死地盯着薛若芙。
下一秒,雍容华贵身穿一身华服的萧怀诺从上面走了下来,从那宫女的手中夺过那菊花,狠狠地丢到了地上,一脚将那些花儿尽数碾成了泥。而后又抬起了头来,满脸的挑衅。
薛若芙站在原地,看着萧怀诺的举动,却若有所思起来,她好像很喜欢和自己对着干呢——心中立刻便有一计,于是说道:“这花儿惹了娘娘吗?娘娘竟然如此讨厌这些花儿?”
“没错,在我的心里,这些花儿就像是某些人一样的讨厌。”萧怀诺意有所指。
薛若芙佯装不解的道:“娘娘乃后宫之主,大兴国的国母,竟然也会有讨厌的人吗?”而后,又轻轻地叹息一声,无限唏嘘:“也对,娘娘纵然是国母,也只是凡人而已,只要是凡人,就必定有自己不喜欢的人。”
“没错,每每我见到自己讨厌的人,都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一个字一个字从萧怀诺的嘴中蹦了出来,只恨不得把牙齿咬的‘蹦蹦’的响,萧怀诺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
“是呢,”薛若芙装作并没有看到萧怀诺的恨意,相反跟她推心置腹起来:“娘娘不知道,以前的那个裴荣华,抢了臣女的位份,顶替了臣女的位置,最后皇上发现了,便把她降为庶人,打入了冷宫,我活到这么大,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和她一样的没脸没皮,李代桃僵还能这么的安然,还好老天开眼,如今她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也算是对她的惩罚,那个地方,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吧。”
萧怀诺心中一惊,当时只知上官南阳突然册封裴媛媛为荣华,宠了没几天就打入了冷宫,竟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若真的像是薛若芙说的这样的话,恐怕不仅她恨裴媛媛,裴媛媛也是恨毒了她吧?两个人互相恨,这可会有不少的好戏呢……
立刻来了三分热情,萧怀诺问道:“那个裴媛媛,是代替你得宠?”
“没错。说起来,她也是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