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监们不敢马虎,驾着萧怀诺就下去了,清宁宫一屋子的宫女都不知所措,纷纷屏息的站在一旁,生怕上官南阳会迁怒自己。
见萧怀诺消失在了宫殿的尽头,上官南阳才回过神来,小心的觑着薛若芙脸上的伤口,痛心道:“是朕不好,让你受惊了!朕听说皇后宣你们姐妹进宫,又听说她打了你姐姐板子,就知道她肯定会找你的麻烦!所以下了朝就紧赶慢赶的赶来了,不想,还是慢了一步!”上官南阳满脸愧疚。
薛若芙紧咬着嘴唇,欲哭未哭,明明受了很大的委屈,却还是不让眼泪流下来,泪水在双眼里打着转,看起来好不可怜。
楚楚动人,大抵就是如此吧。
看着上官南阳的手附上了自己的手,薛若芙退后一步,巧妙的避开了他的热情,轻声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女已经是璃亲王的未婚妻了。”
下一秒,上官南阳皱起了眉头,紧接着,那眉毛又成了紧紧拧成一团,许久,他才说道:“未婚妻又如何?他还是挡不住朕喜欢你!你们成亲的日子朕一天没有定下来,你便一天还是朕册封的南晴县主!大不了朕不要他的那三分之一的番地!”
果然如选秀那日陌尘所说,上官南阳打算将这婚期一直拖延下去……
薛若芙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惊讶,恰在此时,酝酿在凤眸之中的泪水总算是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像是感动,却又像是不可置信。
事实证明,欲拒还迎的戏码果然很管用,只见上官南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柔的擦掉她脸颊上的泪水,那种神情,像是在呵护挚宝。
这是从前的薛若芙从前从未见过的一种表情,她从不知道,这样的表情还会出现在上官南阳这种冷血之人的身上。
似是心痛,似是疼惜,似是宠爱,似是小心。
不同于前世的假意讨好、刻意欺骗,薛若芙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内心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上官南阳……
他不会是真的爱上自己了吧?
立刻收敛了心神,薛若芙做出一副担心的表情,小声说道:“臣女已然毁容,不值得皇上为了我如此,再说君无戏言,皇上乃一国之君,答允了赐婚就万万改变不得!”
“赐婚是母后一口答应的!朕可一句话都没有说!你毁容了又如何,仍旧是天下无双!在朕心中的位置仍然无人可以替代!高处不胜寒,这一国之君也耐不得寂寞!朕就是喜欢你!将来要立你为皇贵妃,甚至是皇后!”
话音一落,满堂皆惊,恰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本宫竟然不知道,皇帝还是个痴情种!”
二人一起回头,正对上萧太后,此刻她的身后跟着萧怀诺,和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头儿。
薛若芙立刻伏下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萧太后正好走到了她的面前,亲手将薛若芙扶了起来,出声安慰道:“孩子,苦了你了。”说完,便对着身后的张太医努了努嘴:“快点儿给南晴县主瞧瞧,这脸伤的如何了。”
言罢,薛若芙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由张太医仔细的查探着伤口。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南阳狠狠地看了一眼跟在萧太后身后的萧怀诺:“她知法犯法,当着朕的面儿弄伤了南晴县主的脸,母后竟然还要护着她吗?”
萧太后像是早就知道上官南阳会有此一问,冷着脸对身后的萧怀诺斥道:“还不跪下!”
萧怀诺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虽然极力的做成一副思过的样子,但通过薛若芙的这个角度还是依稀可以见到她眼底闪现的恨意。
“她毕竟才刚刚当上这个皇后,才三天就将她关到宗庙里去难免会让人议论纷纷,”萧太后难得收敛了平常的凌厉,耐心的劝说道:“再说,各国的使节都还未离去,少不得她这个皇后里外忙活着,纵然你不在乎她,难得也不在乎他国如何议论我大兴了么?”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萧太后一针见血,不等上官南阳说话,便又接着道:“不然就依母后的意思,罚她抄一百遍佛经,让她静静心,你看可好?”
“母后不觉得这样的惩罚有些太轻了么?”上官南阳对这样的惩罚并不满意:“南晴县主的脸就这样伤了,也不知几时才能好!还有薛国公的其他女儿,母后不知,今日的皇后好大的威风,打了薛二小姐板子,好大的一通下马威!朕一直都想将薛国公收入麾下,现下被皇后这么一搅合,母后觉得,还有戏么?”
闻言,萧太后先是一愣,转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萧怀诺一眼,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父亲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尽给我添乱!”萧太后像是气急了,连“本宫”都忘了说:“以前不是个很伶俐的丫头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萧怀诺的脸上映着五个鲜红的巴掌印,整个头都被打得偏了过去,方才上官南阳用内力狠狠地踹了她一脚,折腾了那么半天,现在又被萧太后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早就已经有要虚脱的趋势,现在却还不敢倒下,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跪了下去,捣头如蒜。
“母后!是我不好!我辜负了父亲和您对我的期待!我不该一时冲动伤了薛家的小姐,也不该拿匕首刺伤南晴县主!一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