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英和田氏也是再三挽留,不过陆雄和洪氏依然没有推迟计划,进京述职后只待了一周便准备返回西北,尽管田氏与洪氏姐妹情深,可是毕竟双方都是儿孙满堂,再加之又要过年了,洪氏这个将军府内府的主心骨若是都不回去,难免说不过去,于是再不舍,分别总是难免的,不过陆衍庆夫妇却没有跟着一路回去,这原因更简单了,季敏也是个双身子的人了。
自打来了威武侯府后,季敏第三天便‘病’倒了,病恹恹的什么都不想吃,也什么都吃不下,没办法找了大夫来号了脉才知道,原来也是有喜了,而且之前因为长途跋涉,季敏这一胎竟然有滑胎的迹象,所以为今之计便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好生保养着,若是再这样风尘仆仆的随着大队人马回西北去,这个孩子是一定保不住的。
季敏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洪氏的第一个曾孙,洪氏自然宝贝的不得了,所以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她再跟着一起赶路的,反正陆衍庆自小就是在威武侯府长大的,她的媳妇儿留在这儿安胎也没什么要紧的,于是便将季敏和季敏的胎全权托付给了田氏。
“表姐,我也知道把庆哥儿媳妇儿放在这儿有些不妥,可是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若是再这样舟车劳顿的回去,她那个小身板儿可是真真的受不了了呀。”
“瞧你这话说的。庆哥儿在我这里养了这么多年,我还不是一样当亲孙子去待他,他媳妇儿自然就是我的亲孙媳妇儿,再说了这京城里无论是大夫的医术,还是这呀喝呀的都比西北强上许多,她在这里安胎你就放心吧。我定不会亏待了她去的。”田氏说的倒都是心里话。无论如何季敏这一胎在这儿定是出不了什么差池的。
这样交代一番,陆雄和洪氏便可以放心的回西北了,加上皇上的赏赐,还有陆英带去的,比来时还要多好几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离开了京城。
陆雄和洪氏走的第二天,猛地府里少了许多人。还似有点儿冷清的样子,只不过接下来便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真的让人有了寒冬腊月的感觉。
好几日陆颜玉除了每天固定的晨昏定省,剩余的时间都是闷在踏雪斋里,婉拒了好几次陆颜玢邀她去知秋阁做女工,一来雪后难行,二来这女工她也是实在不会。去了什么都不会。多少有些难堪。
只不过季敏在府里保胎的事人人都知道了,她平时跟陆衍庆的关系还好,所以不去看上一看终归是不好的,所以便凑了一个初晴的日子,让秋姑姑挑了几件合适的礼物,便去了碧涛院。
没想到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会下得这样的大。下人们扫雪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这下雪的速度,虽然碧涛院跟踏雪斋的距离不算很远。可是还没走两步路,陆颜玉的鞋子便湿透了,那股子凉简直像针一样刺着脚心。
“小姐,要不然咱们先回去换一双鞋子再来吧,雪的凉气和湿气可了不得,您的身子会受不了的。”秋姑姑跟在陆颜玉的身后,其实她的鞋子也早就湿透了,不过她也顾不上自己,先是惦记着主子的身子。
“算了算了,也没那么娇贵,再说了回去换了鞋子再来,难保不会再湿,不如就这样凑合着吧,等一会儿到了碧涛院,那里暖和,鞋子一会儿就能干了。”陆颜玉是没那么多事的,所以也不太在意,只是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很快到了碧涛院,这几日来看季敏的人颇多,丫鬟们一个个也是惊醒着,老远看见了陆颜玉的身影,便早早的进去通禀了。
陆衍庆甚至还从屋里亲自走出来迎接陆颜玉,这样的架势放佛陆颜玉是个长辈似的,只不过只有陆衍庆自己心里明白,对于他的这个三妹妹,曾经帮了自己那么大忙的人,他还是满心里都是感激的,所以这个时候更是格外重视。
“刚下过雪路也不好走,你怎么偏挑了这个时候来了?”陆衍庆心里高兴,不过嘴上还是亲昵的‘责备’了陆颜玉两句。
“这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了,我这不是瞅着今儿出了太阳,所以才巴巴的来了,二嫂嫂有了这样的好消息,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来恭喜着那算什么道理?”陆颜玉跟陆衍庆早就过了客套那一关,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自动变成了关系颇为亲近的兄妹。
两兄妹说说笑笑的就进了季敏的卧房,果然卧房里的炭火烧得旺极了,简直就像春天一样,季敏只穿了件单衣和薄薄的小夹袄半躺在床上。
早有丫鬟站在门边候着,为陆颜玉脱了厚厚的斗篷,又接过抄手,陆颜玉在这才落落大方的走到了季敏的床边,看着陆衍庆娶了娇妻,又这么快有了结晶,她是打心眼儿里为陆衍庆高兴的,所以来看季敏,自然是带着百分百的诚意。
“玉儿先恭喜二嫂嫂了。”
季敏看见陆颜玉也是高兴,大概是从陆衍庆那里听了陆颜玉的为人,所以对陆颜玉也很看重。
“下着雪路不好走,难为你还特地来恭喜我一趟。”
“不难为不难为,这样的好事其实我第一日知道的时候就应该来,但是我想着前几日来看你的人定是要将这碧涛院的门槛踩烂了,我也就不必凑这个热闹了,倒不如缓上一缓,可谁知天公不作美,这雪又下起来没完没了的,所以我只盼着雪停,雪一停我便立刻来了。”说完又示意身后的秋姑姑将带来的贺礼呈上。“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二嫂嫂别嫌弃,先收着吧,等哪一日小侄子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