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日,因着初潮的到来,陆颜玉觉得身体不怎么舒服,秋姑姑还特意去东院跟田氏告了假,田氏体谅陆颜玉,便也准了她这几日不必去问安了。
这几日的天气都不太好,总是会有急雪突然降临,即便是雪停了,天空也都是阴阴沉沉的,虽然屋里的炭火已经足够多了,可是陆颜玉仍旧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这大概就是特殊时期的特殊感受吧。
在经期,茶水是被禁用的,取而代之的是秋姑姑熬的一锅红枣水,里面放了冰糖、银耳、枸杞、当归等之类的食材和药材,说是调理身体最好的饮品,陆颜玉平时就酷爱食用甜的东西,所以这东西也正合她意。
虽然说是休息,却也不是无所事事,陆颜玉拼命想要从她到来的这半年里发生的事中去发现一些关于害她的人的线索,从府里到府外,无一漏下,可是仍然没有什么启发,她想着若是这个仇家是很久以前得罪的人,那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动手吧,难道这仇是最近才结下的,而且结仇还是在她本人并不知道的情况下,陆颜玉这可有些犯了难,到底是谁的心思这么重呢,若是这人是生活在她附近的人,只要一日没有将他挖出来,那岂不是自己每一天都是踩在地雷上过活的,说不定这一次没成功很快就会有下一次呢。
想来想去,跟她略有过节的人也就只有浮霜院的陈姨娘和府外的袁庆友这两个了,袁庆友因为上次的事。被李凌风整得不轻,听说后来有一日不知怎的,他就被人打晕过去,醒来的时候正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躺着。关键在于当时竟然是一丝不挂,虽然旁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这等好事,可是袁庆友平日里作恶惯了,这么一被惩治,倒也大快人心,想来这就是李凌风承诺的为她出气吧,所以,这之后袁庆友是没再出现过在她的视野里了,被整成这样的袁庆友基本可以被排除掉了,因而。剩下的一个就只能是陈姨娘了。
平日里面子上虽然都是过得去的。可是陆颜玉心里也明白。自己多多少少的搅和过几次她筹谋的好事,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至于要用杀人来了结仇恨吧。而且陈姨娘如今是有了身孕的人了,一天到晚的憋在浮霜院里养胎还来不及呢,哪儿又有功夫能去策划这些旁的事呢,而且她也出不去府呀…
哎,不对,陆颜玉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特别的事,第二次去唐王府被李的那次,逃出来后遇到袁庆友之前,不是无意间撞见了陈姨娘的心腹许嬷嬷,还有她在大街上悄悄与人接头的一幕了嘛。许嬷嬷能出门去,多半也是奉了陈姨娘的令,可是那个与她接头的人又是谁呢,他们又有什么秘密的事要在那种情况下去传递呢,陆颜玉心里觉得不对劲儿,可是又不知道不对劲儿在哪里,于是犹豫了要不要告诉陆连城。
可是若是爹爹问起来,那天晚上她怎么能出现在那个地方,那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呢,那晚的事也够复杂,正好八经的全部叙述出来有点儿难,陆颜玉想来想去,关于许嬷嬷夜会未名人的事也只能暂时压下来了,等有朝一日她自己腾出来功夫的时候,再去调查个清楚吧。
就这么惴惴不安的待了好几日,真相陆颜玉是没有想出来,不过却迎来了一位带着真相而来的客人。
李凌风来的时候,陆颜玉还在琴房里发呆,红枣水喝得多了,太甜也容易犯困,眯着眼睛差点儿就要睡着了,只听冬梅轻声走到自己的身边,报了一句,“小姐,唐王府的世子爷来了。”
陆颜玉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做梦,于是幅度极小的挥了挥手,“别闹,我困了,要睡一会儿了。”
“小姐,您醒醒,奴婢没开玩笑,真的是唐王府的世子爷造访。”冬梅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唐王府的世子爷?陆颜玉还在心里寻思这几个字,突然脑袋一道白光闪过,世子爷?来的人是李凌风?于是她的困意一下子不见了,迅速睁开了眼,“郡主也一并来了吗?”
“并没有郡主,是世子爷一个人来的,现下正在厅里等着小姐呢。”
陆颜玉的脑子就像一个轴承,此刻正在高速旋转着,李凌风来她这儿干什么,没有李依琳伴在左右,他也跟如此大剌剌的直接闯到一个女子的院子里去,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想到这儿她匆匆的从贵妃榻上起来,冬梅帮她拾掇了一下衣服和头发,陆颜玉便带着疑惑去会会这个不速之客了。
“请凌风表哥安,绿竹,还不快上茶。”陆颜玉这句话说的一气呵成,说完便客气的坐在了李凌风对面的椅子上,只不过那日的尴尬还没有完全驱散,此刻陆颜玉又不小心红了脸蛋,并不去看李凌风的脸。
“凌风表哥单独造访,还真是稀客,只是不知道凌风表哥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陆颜玉上来就直切主题,有事你就说,如果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来办,这里也就不便久留他这个大老爷们了。
“颜玉表妹还真是个直接的人,上来就问我因何而来,难道就不准备先与我寒暄几句吗,这才是待客之道,不是吗?”李凌风接过绿竹端上来的茶盏,一面闭着茶叶,一面带着玩味戏谑的口气说道。
李凌风闭着嘴发出了几声笑,也没喝茶,便把茶盏又放回了桌上,然后便从他的大袍子里掏啊掏的,掏出来一裹,然后也甩在了桌上。
“喏,就是这个,我是依琳那丫头派来的,本来今儿她也要一并跟着来的,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