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颜玉一愣,没想到小羽竟然会提起完颜浩宇的事,哦不对,准确的说是李凌风提起的,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没有忘记旁的零碎的事,还真是一心可以好多用!串珠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连陆颜玉自己都快不记得了,自从跟李凌风定下感情之后,完颜浩宇似乎已经被她遗忘到九霄云层之外了,本来如果没有这一段时间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兴许她还能记得找个机会跟完颜浩宇解释清楚,可是依现下的情况来说,确实是不可能的了,找李凌风代劳似乎是唯一的途径,可是陆颜玉心里又有点儿隐隐的不安,李凌风这人真的会掂量着说吗?
“你先下去吧,串珠的事我再想想,如果需要你送出去,我会再找你来的。”
陆颜玉最后还是决定这事略微缓一缓,晚上再说,是否需要李凌风出面,她还得再想想,毕竟如果李凌风此刻变成了她的代言人,那么也就是等于向完颜浩宇宣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这对于完颜浩宇来说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再加上如果李凌风习惯性的坏脾气和毒舌本质爆发出来,难免会给完颜浩宇造成二次伤害,虽然他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完颜浩宇这人还是挺不错的,陆颜玉实在不忍心看他难过。
小羽还是少言寡语,得了主子的令,便福了身出了房间下了楼,楼下还有秋姑姑等着,一些更加琐碎的注意事项还是得再叮嘱一遍,尤其是跟杏儿住在一个屋里。不管她最近变得是有多老实,可是该防着的还是要防着,还有就是伺候小姐时要格外的留心,不管是谁派来的人,照顾小姐总归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关于小姐的喜好。小羽也得用一段时间去摸索和适应的。
陆颜玉一个人坐在琴房里想了一会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关于完颜浩宇的事总得有一个交代,既然自己现在跟李凌风在一起了,那就得快刀斩乱麻的将其他不可能再发展的关系斩断才行,这是对大家负责的做法。既然只能让李凌风代为出面,那索性自己还是写一封小笺让小羽带给李凌风吧,有了小笺上的嘱托,想来李凌风多少也会收敛一些的。
想到了立刻就去做,陆颜玉透过窗户招呼了绿竹上来为自己研磨,而她则站在红木书桌前铺开了宣纸。毛笔已经沾满了墨汁,可是这下笔还是经过了一会儿的深思熟虑,等相好了之后。陆颜玉的笔尖触及宣纸,标准的楷书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出现在了纸张之上。
“串珠之事我便托付于你,关于如何去说明,且随你。但切记他是你的舅舅,一切以和为贵。”
纸张不小,可只是书了这么寥寥数语,陆颜玉将胳膊悬在半空中,想了半天还想再多写点儿什么,可是这样的信笺是托他人之手转予,还是言简意赅的好。信息越多越不利,万一有什么意外让他人得了去,那就不得了了,万事以安全出发,等以后见了面还有的是互诉衷情的时候,就不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张罗了,于是陆颜玉将手中握着的笔放下,又盯着宣纸看了半天。
今儿的阳光特别的好,琴房的窗户全部半敞开来,竹帘和帘布半遮半掩,还是没有挡住阳光照射了进来,大概是临近正午,有一缕光线特别刺眼,直直的打在陆颜玉的眼里,陆颜玉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可还是觉得有些头晕眼花,这一幕瞬间又让她想起吕大夫,这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恐怕也得李凌风去帮忙查验,若是能从这里打开突破口,大概对于查出幕后的真凶就容易许多了,想着,陆颜玉抓起毛笔,又继续写了几句。
“药方有误,看来你还得去找找大夫,其中差池便能真相大白。”
写完这句,陆颜玉自己对自己点了点头,应该没有什么再漏下的了,于是便想将信笺折起来放在信封里,可才对折了一下,陆颜玉又将信纸拆开,心想着四平八稳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折点儿什么小玩意儿,就当乐子,逗李凌风开心了,于是她着手将信纸撕成了一个正方形,准备折一只巨型的千纸鹤,这样放在信封里,岂不是更有意思了。
绿竹研完墨就去给主子端红枣茶,推门进来正巧看见陆颜玉在撕纸,小丫头不明就里还以为主子在生闷气,于是也顾不得手里的盖杯,跌跌撞撞的就冲了过去。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吗?为什么要撕纸?”
陆颜玉头也没抬,笑嘻嘻的答道,“哪有什么不高兴的,我不过是想叠个小玩意儿玩而已,你瞧,一会儿我就给你变出个…个…”陆颜玉手里不停的在折,可是她折的这个东西应该叫什么名字呢,叫千纸鹤,恐怕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明白什么意思,索性就起个最朴实的名字,也好让人一目了然。“一会儿我就给你变出个小鸟来。”
绿竹一听,原来小姐在做手工,于是这才安下心,将盖杯放在了桌上,“小姐且折就是,这是冬梅姐熬的红枣茶,给小姐补身的,小姐折完就趁热喝了吧。”
陆颜玉还是低着脑袋,没说话却点了点头,手中的纸鹤已经很久没有叠过了,步骤上有些陌生,不过来回折了几次,总算是折好了,陆颜玉用毛笔沾了一点墨汁,点上了纸鹤的眼睛,然后将它捧在手心里,兴奋的招呼绿竹来看。
“快看快看,这个小鸟如何?”
绿竹闻声而来,她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折纸手工的,于是也跟着兴奋的拍起了手掌,“小姐,您是怎么折出来这个的,真的是一只小鸟啊,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