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办法去回答列御寇的质问,难道要我告诉他是因为白挚,我要放弃掉自己的坚持,是因为不想他那么的辛苦,所以要放弃自己的坚持?
也许我的沉默是最好的催化剂,他终于忍不住咆哮了起来,“苏念情,到底因为什么?”
温煦谦和的他,生气是怎样的一个模样,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是列御寇对我咆哮,狠狠的咆哮着,也许他也有不满,也许他认为最想坚持下去的那个人是我。
“我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以为坚持就是你想要的,可是每一次当我以为自己看清你的时候,你却给我这样的答案,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还是那个坚持不过是你一时兴起,你说啊!”
出尔反尔的那个人是我,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列御寇撕裂的声音还在偌大的房子里盘旋,默了一阵后,他把报纸丢在地上,怔怔的退了两步,声音变得低糜沉郁,“为什么?你总用沉默来面对一切,难道不会累吗?”
我知道,他累了!
其实一开始他就累了,遇上苏念情,注定会那么的累,所以……列御寇,你何必呢!
我的心扉其实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打开过,我总是喜欢将心事藏匿。
这样才可以完全的保护自己!
“苏念情本来就绝情,何必呢!列御寇!”我无力的说着,接着把头埋的更低,生怕他看见我红了眼眶的模样。
他冷冷盯着我良久,最后一声不发的离开了。
多少次,我这样伤他,多少次,在我的沉默中他无声咆哮,又是多少次,他这样伤心欲绝的离开。
我终究需要做出选择,让伤的那个人永远是列御寇,因为他太在乎我,太爱我了!
爱上苏念情的人,都会受伤!
我知道,新闻稿已经发了,婚事势不可挡。
跟列御寇吵架之后,我心情异常不好,总觉得有一股难以发泄的情绪,后来院长给我打电话,说雪儿最近开朗不少,偶尔间会跟她说一两句话。
“是吗?”我微微有些惊喜。
“是啊,要不要过来看看她,雪儿总是画你,我想她是想你了!”院长说着。
我应了下来,“好,我这会儿就没什么事,这就过去看看她。”
孤儿院那个地方,听起来很寂寥,事实上它比哪儿都喧闹,有孩子们的欢笑声,有孩子们缠着我。
我拿了钥匙跟钱包,打了的士去孤儿院,司机听着电台,刚好听到白家跟列家联姻的新闻,司机便八卦了几句,“如今的世道,都是有钱人跟有钱人强强联手,贫富差距已经越拉越大了。”
“这个白家大小姐估计这辈子也不愁吃穿了。”司机还在叨唠说个不停,后来又说,“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司机见我好半天一句话也没说,便悻悻闭嘴。
我那颗原本因为院长打电话来而沉浮的心,如今又开始乱了起来,联姻的事情一出,似乎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念情,怎么了?来了快半个小时了,都魂不守舍的!”院长从屋内出来,看我没精打采的便问到。
我摇摇头,甩开那些苦恼,硬扯出一抹笑,“没有呀,对了,院长,雪儿呢!”
“屋里呢!”院长指着屋内说。
我探头看了一眼,正瞧着雪儿在画架前面画画。
“我瞧瞧她去!”说着,我便往屋内走去。
院长盯着我的背影,还是拧起眉心,虽然我说没什么事情,可终究我的心事太过明显,瞒不了院长。
“雪儿,画些什么?”我走近雪儿,问她。
雪儿见我来,便把画架微微偏移,让我看清她正在画的东西,是我的肖像,那一刻,我猛地一怔。
雪儿这是自闭症,对于这类型的心理病,我似乎很敏感。
虽然上次因为医生的事情有跟列御寇争执过几句,不过他说的有道理,也许是该让雪儿看看医生。
“偶尔会说几句话,也许是三天说一句,也许是五天说一句。”院长进屋来,说道,“可惜了,这么活泼的孩子。”
“我让李医生过来瞧瞧吧?”我忍不住提议说。
院长点点头,赞同道,“也好,毕竟这类型的病,早治早好!”
我微微垂眸,盯着雪儿已经画出一番轮廓的我,鼻子很小巧,眼睛很有灵气,她还没有画嘴巴,可那双微微蠕动的娥眉,一看就是我。
我最习惯这样捐着娥眉,因为曾经看着父亲的照片,他也是这样捐着眉,想起眉毛,让我顿时想起了秦木槿,她捐眉的模样跟父亲甚是相似,那样的神情真的很像很像!
在市一的楼下,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找李连杰,还是我可以找其他的心理医生,不一定要找他。
在我犹豫着的时候,李连杰的助理看见我,连忙喊住我,“苏小姐,您来了,李医生就在上面呢,您是复诊?”
最后深深呼了一口气,来都来了,索性问他的助理,“他在办公室?”
“是的,您这会儿上去正合适,刚刚有个病人刚走!”助理说着,又扬了扬手里的资料,“我去住院部送资料,您先上去吧!”
“好!”
去李连杰的办公室这段路很短,可是我走的很漫长,我反复思虑,来这里找他到底对不对?
他曾经说过,只要他喜欢我,我给的都是错觉!
在我还没有思考清楚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口的,象牙白的大门前,我踌躇了一下,还是提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