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南郊,失踪时间99小时。
他俩飞快的来到嫌犯的住处,一扇简陋的铁门紧闭着,牛爷使劲敲门喊,不见应声,倒是吵醒了左右两边房间的住户。
“这人是不在家呢,还是故意不开门?”牛爷无奈放弃,“铭瑾,咱们只能等明天再来了。”
“为什么要等他开门。”他眼神阴沉得快要滴出水。
“没办法啊,咱们没有证据也没有搜查令,总不能……”
还没说完,裴铭瑾上去一脚就把门踹开。薄薄的铁门上留下了一个大脚印,锁头更是完全扭曲。
“……破门而入吧。”牛爷目瞪口呆的说完后半句,他怎么忘了铭瑾在美帝的时候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人家会管你有没有程序才怪。
不是不应门,而是这房间没人。总共不到十平米的屋子,摆设一目了然,裴铭瑾心道果然,没找错人。
牛爷进去也是一愣,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贴满了从报纸杂志上剪下来的报道,都是有关方氏和卓氏企业项目的进程,中间还贴着几张方辰和卓宝满的照片,视线都不对镜头,全是偷拍的。
角落还有一张照片,是宁月香和夏雯那天与他们吃饭的画面,照片上的她很模糊,但看身影依然能一眼认出是她。
这些只能算是证据,最关键的嫌犯和人质却不在这里。
牛爷判断道:“这里太小了,不可能塞进三个人,他一定有更大的地方囚禁人质。我们找找,也许会有线索。”
裴铭瑾面容冷峻,看着牛爷在那乱成一窝的桌上翻找,不置可否,心想这个嫌犯应该不会蠢到把人质囚禁地点光明正大写在一张纸上还摆在桌面吧。
看样子这里就是嫌犯的住所,他平时就住在这里,可是现在三更半夜,他不在自己家睡觉,会去哪里呢,莫非是呆在囚禁人质的地方?
他手指在床头柜上划过,有薄薄的一层灰,陈旧的手机随意扔在床上,看来那人有几天没回来过了。纵然他很不愿这么去想,但这里很有可能是嫌犯转移警方注意力的手法,而嫌犯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躲在其他地方。
不过,如果嫌犯真的料到了这一步,那么他一定在这附近留有眼线,才能第一时间了解这里什么时候被发现了。
他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天花板没有整装过,也没有高大的柜子可以藏针孔摄像机,这个房间都是被废弃的旧货,没有监控设备,以嫌犯的身家恐怕也买不起太高科技的东西。
那么,嫌犯要如何看到这里?
他跨出房门,在昏暗的走廊上站定,方才被惊醒的左邻右舍都回去了,隐隐能听到其他房间传来骂咧咧的声音,是在抱怨这扰民的零点行动。
他锐利的眼神望穿走廊,这层地下室被分割成了好几十户,隔一层铁板就相当墙壁了,隔音效果完全没有,站在门口就能听到房间里面的动静。他放轻脚步,一户一户挨着走过去,侧耳倾听,里面人的鼾声清晰可闻。
“铭瑾,你干嘛呢?”牛爷发现他不见了来找,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的靠近006号房间的门,一眼就看到房门没锁,里面的人正在打电话。
“对,只有两个人……哥们,这俩来搜你家的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该不会惹了什么麻烦吧?……行,不问就不问,你在外面多注意。”
等他挂了电话,裴铭瑾突然推门而入,里面的男人吓了一跳,还不等反应就已经被抢走了手机。
“哎你们这是——”
“你涉嫌一起绑架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他翻出刚刚通话的号码,跟王全的号码不一样,估计是他的新号。没有回拨,他将号码发给小猫,让她立刻锁定嫌犯的位置。
将嫌犯逼急了,可能会伤害人质,把事情变得更糟,如今嫌犯还不知道他的眼线已经暴露,肯定不会立刻关机,是抓到他的好机会。
“裴少裴少,那个人渣在市里,正在移动。看速度应该是开车,凯乐跟扁担离他比较近,我已经叫他们两个去抓人了。”
“知道了。”
他们审问006这个住户,他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作为邻居,只是帮王全看家而已。一有人闯入他家,他立刻给王全打电话。问起王全干什么去了,王全说是有个活儿要忙,出差几天。
一个小时后,话唠打电话说抓到人了,就是照片上那个棒球帽男。
然而问起人质在哪里,嫌犯却闭口不言,还一个劲儿冷笑,看的人心里发毛。
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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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
森冷的水泥地,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
卓宝满已经死透了,后心插着一把匕首,刀刃完全刺入血肉,只留刀柄。温热的尸体躺在那里,面朝下,一动不动。
宁月香满身是血,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手捂着脖子,气管撕裂般的疼,轻轻咳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方辰跪在尸体旁,双手颤抖不停。
她的腿还被尸体压着,好不容易把尸体推开,全身上下已沾满血污,但没有一滴是她的血,都是尸体的血。尸体背上的刀子碰到坚硬的地面,摩擦出轻微响声,刺耳得可怕。
刚才那一刻,可说是九死一生,她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没想到自己竟然活下来了。
死的居然是卓宝满。
她惊愕的望着方辰,在生死攸关的一瞬间,是他拿起那把刀,从背后一刀扎穿卓宝满的心脏,千钧一发之际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