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柳越越将嘴里面的水全部都咳嗽了出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子半浸在水中,她在搁人的岸边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下呼吸,睁开眸子看着泛着微微亮色的天空,不由得生出一股庆幸之感,她居然还活着!
当时的情况自然是凶险万分,那桅杆倒下,小船被砸翻,她从船上跌落在了湍急的河水中,被河水冲走,路上的险滩礁石,一路冲撞,就在她几次被水呛的肺都要爆炸了,都觉得这一回大概是在劫难逃了,但是居然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她尝试着从水中爬起来,可是一动全身都像是被碾过一般,疼的撕心裂肺的,叫她不由得骂天,约莫是在礁石上面撞的。
可是泡在水中的感觉极为不舒服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皮肤都开始肿胀起来了,虽然身子已经麻木了,但是一股寒意还是从脊椎涌起,往骨髓里面钻。
柳越越咬了咬牙,拼命的从水中坐了起来,她脑袋昏昏涨涨的的在周围望了一眼,一片荒野,只要枯黄的芦苇正在随风轻轻的摆动,没有人眼,也不知道给河水冲到了什么地方来了。
前方不远处的东西引起了柳越越的注意,虽然看得模糊,但是那应该就是宇文渠。
她不由得想起昨夜当桅杆倒下,危险袭来的时候,他居然挺身而出,将自己护住,那桅杆自然是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本来不至于承担着风险的,自己虽然对他还有用处,也不止拿着性命来救自己啊!
他还活着吗?不会是死了吧?
柳越越的心一下子救紧张起来了,毕竟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落到此处,若是真的为了救自己而死,她怕是要内疚一辈子的。
她咬着牙站了起来,朝着宇文渠的方向移动过去,然后蹲在了他的身边,首先做的就是探了一下他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是人好歹还活着。
柳越越松了一口气,看着他此刻苍白的面颊,想起了他昨夜在船上说的那些话,他既然以性命相救,她自然不会在怀疑那些话的真假,只是在心中为他感到不值罢了,不管如何,总归是有缘无份罢了。
“醒醒!”柳越越拍了拍他的脸,“死了没啊?”
“活着呢!”宇文渠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话,他好半天才睁开眼睛,目光的焦距停留在柳越越苍白的脸是,声音粗噶的问道,“你没事儿吧?”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柳越越试着将他扶起来,“我们得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不然就得被冻死在这里了!”
移动触动到了身上疼痛的地方,宇文渠吸了一口凉气,闷哼了一声,蹙眉咬着牙。
柳越越知道自己动一下就撕心裂肺的疼,他的伤势比自己严重的多更是疼的厉害才是,心中一软,问道:“疼得厉害吗?”
“无妨,可以坚持!”宇文渠撑在柳越越的手臂自己站了起来,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一眼,蹙眉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被水冲下来的时候天旋地转的,谁还记得方位啊!”柳越越扶着他说道,不觉看了一眼他的后背,也不知道昨夜那桅杆将他伤到了什么程度。
此刻两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擦伤,而穿着衣服的地方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有些衣服的部分已经破损了,有些地方沾着被融化开的血迹,总而言之,狼狈的很。
以宇文渠不愿意在外人露出自己弱点的性子,若非身子实在是难受的紧也不愿意将自己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柳越越轻微的叹了口气,他的伤势想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才是。
“你说谁会先到我们?”宇文渠干裂的唇上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还没有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过!”
柳越越想起自己当年从乐司坊逃出来的时候,连泔水桶里面都藏过,现在这点对她而言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她想了想说道:“我无所谓,反正不管是谁找到我,总不会杀了我,不过你就不一定了!”
“是吗?”宇文渠干涩的笑了笑,“不过你应该不会在现在抛弃我吧?”
“你救我一命,我会还你一命,我会保护你的!”柳越越轻声说道,“不过我现在没有内力,若是真的被黎王的人找到,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你也不要怪我就好!”
“能够得你这一句话,我就知足了!算我没有白救你!”宇文渠低低的笑了笑,神情十分满足的样子。
柳越越将他斜了一眼,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风花雪月的事情,神经病啊!
两人互相搀扶着朝着前方走去,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够遇到一户人家好叫两人能够休息一下,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当然最好的情况是能够请一位大夫看看。
太阳慢慢的升起,暖洋洋的光芒撒下,驱散了不少的寒意。
走了一些路程之后,两人也逐渐觉得血液流动起来 ,肌肉的僵硬之感也减轻了不少。只是体力毕竟耗损的比较多,故而只凭着一口气勉强撑着而已。
两人一路无话,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日头逐渐升高,他们滴水未沾,越发的觉得口干舌燥,头昏脑胀。
远远的只见着前方有一个简陋的农舍,两人喜出望外,急忙上前去敲门。
开门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见着两人的模样,顿时警惕的问道:“你们找谁?有什么事情吗?”
柳越越说道:“我们的船出了事,我们被河水冲到了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