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的眼泪刷得流了下来,满心的委屈倾泻而出,伸着手,一声“二秀”卡在喉咙里。
希彦看着她们,眼神暗了暗,一扭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怎么?不救她们?”胤禩淡笑着看着她。
“自作自受!”希彦咬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怒其不争”。
“爷看这二十板子打下去,那小丫头脑袋清醒了些了。”
“哼b丫头清醒了,主子却执迷不悟,有什么用?”希彦可一点也不看好那个圣母花,要是说四爷的余威能吓通小乾子脑子里那根堵塞的神经,“雨后荷花”的脑残威力同样能屏蔽通向紫薇花脑中枢的所有正常神经。
胤禩低头轻笑一声,扫了眼那边的慌乱,五阿哥“小燕子——小燕子——”的惨嚎声力拔山河,压倒了一切人仰马翻的噪音,回荡在紫禁城的上空,声势动情地直逼“皇上驾崩”的丧钟。
养心殿那边显然已经惊动了,高无庸并几个小太监出来查探,抬人的抬人,找太医的跑去找太医了,那野鸟已经昏过去了,生死不知,那个奴才福尔泰眼下也废了,那么响亮清晰的“咔嚓”两声,也不知还能不能接上。
真是热闹啊!每个人都很忙,只有他们俩罪魁祸首,哦,或者说是“戴罪之身”,还在闲悠悠地往宫门走。
“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啊,打了,还敢大模大样地走到爷的前头。”胤禩脚步从容,慢悠悠地跟在希彦身后。
经他一提,希彦这才想起,还有宫规要守呢,停着步,等胤禩走过后,跟在后面,嘴里却挑衅道:“不是说‘天大的祸,有人兜着’吗,那我还怕什么?”
“你就不怕爷兜不住?”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这‘网兜’也是破罐子破摔,再不济,你老子还能把你彻底撕碎了不成?”希彦算是看出来了,这人都敢拿他爷爷吓唬他老子,那是彻底不在乎了,说好听叫“无欲则刚”,说难听点,那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吗?
“那要是皇阿玛真的要把爷这破网兜彻底撕碎呢?”
“呵呵,”希彦笑着拍了拍“网兜”的肩膀,“那本姑娘就大人有大量,将你这网兜打包带走好了。”
“哦——私奔吗?”喂,八爷,你的声音里怎么带了点兴致勃勃?是错觉吧……是吧是吧……
“本姑娘比较中意于‘野合’,不知爷怎么看?择地不如撞地,就这养心殿前吧,想来紫禁城从建城起,就不曾有过这等壮举,你我也开个先河!说不定还能名留青史呢。”希彦斜眼瞟着胤禩,笑得那叫一个畅快啊。
胤禩轻咳一声,才要开口,突然,他全身一怔,僵住,远远地,左侧传来一道目光,直直地刺到他身上,冰冷的温度,却奇异地带着久违而复杂的灼热气息,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用回头,不用去看那个人,哪怕再世轮回,也能知道他是谁!
胤禩的右手不自觉抬起覆在左手上,指腹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脸上再次挂起了笑容,深沉如海,难以揣摩,那种历经宦海沉浮、起起落落,经由无数磨难锤炼的沉凝气势荡漾在身周,形成一片独立的气场,旁人难以融入。
希彦一惊,不觉地退开一步,眼中精光爆射,直直地盯着气息骤变的胤禩,突然,她的目光一转,射向他们的左侧。
远处偏殿檐下,一个藏青色的身影站立在树下,冰冷而复杂的目光遥遥地投向这里,瘦削的身影昂藏而立,宛如高山仰止,难以攀峰,这是希彦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惊人的气息,与“永璋”的博大浩瀚不同,坚韧与锋利矛盾地汇杂在一起,剑指苍穹,却能忍而不发。
这个人,不鸣则已,鸣则必定惊天动地,一战定乾坤!
希彦的心潮微微起伏,锐利的目光在那人与胤禩之间徘徊,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剪不断理不开的复杂纠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似自成一片天地,一样的深不可测,一样的莫可名状,一样的他人难以介入。
胤禩始终没有回头,脸上的表情仿佛蒙上了一层面纱,朦胧模糊,看不真切,那个人也只是静静地站着,远远地,看不清面目,两个人的距离好似近在咫尺,又好似中间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天各一方。
然而,无论是近,是远,天地间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吸,相斥,又同时排斥他人!
希彦环起手臂,托着下巴,目光冷静沉凝,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十分不喜欢,既不喜欢她介入不进去,更加不喜欢他们出不来。
是的,他们出不来!
那种独一无二的气场排斥了他人,也囚禁了他们自己t不断,理还乱!不仅仅是针对外人,更是针对他们自己!他们之间深深复杂的牵绊将他们牢牢地束缚其中,难以挣脱!
希彦冷凝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突然,她狡猾地娇笑一声,飞身而起,直接扑过去,双臂搂住胤禩的脖子,“扑通”,在错愕中,将他扑倒在地上,小手抓住他衣领子上的盘扣,往下一扯,就拽了开来,露出白嫩的脖子,“嗷唔”一口咬了上去。
不远处站岗的侍卫们刹时都眼睛瞪脱了窗,下巴掉了一地。
周围那些还在因着野鸟被踢慌乱忙碌的太监宫女们,也都全体僵住了,手上的东西全掉到了地上,空余五阿哥的咆哮、福尔泰的□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紫薇还沉浸在痛苦中,福尔康在她身边忙着表演“深情”,一直时不时关注希彦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