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自从当今皇上莫名其妙认了个民间格格,四九城的风向就一直不对劲,拐着弯儿往诡异的方向发展,而事实证明,没有最诡异的,只有更诡异的!
先说,一向“不食人间烟火,视金钱如粪土”的五阿哥不知为什么,突然脑抽了,领着俩奴才跟班,每日起早贪黑,忙得不可开交,连屁股都没空落座,明目张胆四处结党,进门就问“你家还有多少存款”,从汉臣到满蒙大族,一个不落,连纪晓岚那个附庸风雅的破“茅屋”都没逃过一劫。
再说,和亲王弘昼某日提着他的绿毛鹦鹉,一主一宠,红光满面,精神奕奕地出门,悠哉悠哉地去视察“自家产业”,路上还笑得晴空万里似的跟熟的、不熟的都乐颠颠地打着招呼,可仅仅两个时辰后,人,还是那个人,宠,还是那个宠,可,一个乌云罩顶,一个蔫儿了吧唧,一主一宠就差在脑门上刻上“大难临头”的字样,目光呆滞,一路从龙源楼摇椅晃“飘”回和亲王府。
之后,宫里的皇帝陛下就得到消息了,弟弟窝在家里,三天没出门!不会是病了吧?立刻,太医出马!
诊断结果——“思虑过重”!
太医回这话的时候,低垂的脑袋下,嘴角一直抽啊抽。
御座上的皇帝陛下瞪大的牛眼也抽啊抽,思虑过重?!他那个拿着俸禄,领着闲差,整日出门遛狗逗鸟,时不时办场丧事调剂生活,偶尔闲得太过,跑来看他这个皇帝哥哥笑话,顺便搜刮他叙库的“逍遥”弟弟……思虑过重?!
于是,好哥哥皇帝陛下觉得自己有理由怒了,一拍桌子,指向陪同太医前去的小太监,“怎么回事?和亲王因何生病?给朕从实道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啊!
想起这句话的小太监立刻觉得肩膀上千斤重担,包括他一家老小在内的黎民百姓的脑袋压得他身体往地上一趴,终于抽着嘴角哆嗦着咬出一句话,“回皇上,奴才……奴才也不甚明了,只是……只是听到王爷一直在念……念……”
“念什么?”皇帝陛下不耐烦了。
“念……念……”小太监横了横心,一咬牙,闭着眼睛视死如归道,“王爷念的是,‘皇上是太后生的,王爷是耿太妃生的,太后和耿太妃都是女人,女人才会生孩子……’”
乾隆的脸扭曲了。
……思虑过重?!!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份情报送到了皇帝陛下的御案上,让这些日子处处不顺心的皇帝陛下,心情又是纠结,又是满意,百味陈杂——
原本关系不好不坏的三阿哥和四阿哥突然闹翻,一夕之间,成了王不见王的死对头!
具体表现是——
四阿哥一路散发着冷气回宫,冻结路边太监宫女无数,对任何胆敢提起三阿哥以及一切与三阿哥有关的人,一律用零下273.15的温度,冻杀!
三阿哥回府后,举止仍然从容,笑容依旧满面地亲自操刀,将餐桌上一盘“四”喜丸子大卸八块,通通喂了厨房中待宰的两只鸭子。
同时,在皇帝陛下不知道的角落,粘杆处和隼营齐齐出动,任务是,查不查出那小丫头的底细是次要的,但是,爷一定要知道——哪个不要命的,胆儿肥了,敢如此糟蹋爷的名声?!(四爷:爷暗恋老八?!爷请圣祖爷钦赐的‘戒急用忍’是因为老八?!爷拼了几十年的命,就是为了把老八弄到手?!爷还会爬墙?!爬的还是老八的墙?!雍正爷彻底出离愤怒了!!八爷:爷堂堂男子汉,被个男人惦记了几十年?!那个男人还是老四?!爷吃了一辈子苦头,酸甜苦辣一样儿没落下,为理想、为抱负辛苦奋斗了几十年,最后连命都丢了,到头来,九龙夺嫡,就成了爷一个人的清白保卫战了?!再说……凭啥爷是被惦记的那个?就算爷没惦记过别人,凭啥爷就该是被惦记的那个?!爷哪点像是该被男人惦记的?!八爷笑得整个三阿哥府抖得像筛子,曾经的恶仆们蜷缩在一起,吓得打着哆嗦,冒着冷汗……)
两虎相斗,烽火连天,其中连累无辜路人甲乙丙丁无数,其中最甚者当属八阿哥永璇小包子!(前大将军王十四爷跑得快,“深感学识不足,有负圣祖爷厚望”,闭门读书中……)
同住在阿哥所,来来回回,太监吉祥”、“请八阿哥安”、“奴才给八阿哥请安”、“奴才见过八阿哥”、“八阿哥……”、“八阿哥……”……
永璇小包子就感到以他亲四哥为源头的西伯利亚寒流就在他瘦弱的身体上凌厉地横扫过来竖扫过去,从头冷到脚,从脚冻到头,永璇小包子就好像那凛冽寒风中的小树苗,心惊胆颤地抖啊抖,抖啊抖……
甚至还有一回,小永璇的贴身太监只说了一句“您还小,八阿哥……”话都没说完,就被对面碰上的四阿哥冷沉着脸拉下去打了十板子,理由是“打千的时候,腰躬得太下,不合规矩”(真实原因是,……小,八……口头连读起来——小八!!)
更可怜的是,永璇小包子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惹到他四哥了?偶一回,壮着胆子哆哆嗦嗦地问出口,只得到一道冷冷的怒视,还有一声冷冷地“哼”。
小乾子看着御案上的情报,一边纠结,一边看戏,身为父亲,他理所应当地应该希望儿子们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而身为帝王,他只能在心里由衷地加油鼓舞,掐吧,掐吧,尤其是这两个已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