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希彦恶狠狠惦记的胤禩正躺在躺椅上,在柳树下惬意地闭目养神,敞开的书被搁在手边,午休中。
“小报记者”吴管家正在效法勤劳的小蜜蜂,向他亲爱的主子汇报最新消息,尤其是,还跟自家那只流浪在外的小野猫有关。
“嗯,然后呢?”胤禩懒懒地应着,但吴管家知道,他绝对听进去了。
“那人是从南边过来的,说是广州,宅子、车子规格倒不太像官家子弟,不过似乎家财颇丰。”想到银子,吴管家眼睛亮了亮。
“哦,知道名字么?”
“潘有为,排行老二。”大约是银子的力量,吴管家记得很清,答得也流利极了。
广州?姓潘?胤禩暗暗思索了一下,心中大约有了计较,瞟了眼吴管家,“那丫头还在龙源楼呢?”
“是啊,就跟那姓潘的一起。”吴管家立刻“如实”禀报,死丫头,小妖女,明明已经是三阿哥的人了,还不知道守本分,跟外头不三不四的男人勾勾搭搭,败坏门风,气死他了!也不替三阿哥想想,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被人知道了,咱们爷以后怎么做人啊。
胤禩站起身,笑得云淡风轻,那灿烂的模样,让吴管家狠狠的打了个冷颤,“看来这些日子,那丫头过得不错嘛,都有精神跟人争风吃醋了。”说完,抬腿要走,却突然又顿住身,补充了一句,“说起来,爷还从来没见过那丫头争风吃醋的模样呢。”
吴管家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小妖女,这回,你真的惨了!
被吴管家预言“真的惨了”的希彦并不知道自己的偶然兴起的“fēng_liú韵事”已经传到了他家小心眼狐狸的耳中,并且这回“真的”惹怒了他。
可怜她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勾引”他呢。
对面他家祖宗也在纠结,京里的风气已经这么开放了吗,没成亲的丫头也可以自己找男人了?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考虑“暖被窝”的问题。
“丫头,你还没成亲……那你说‘你男人’是指……心上人?”九爷决定弄清这个让他头大的问题。
果然,希彦小丫头诚恳地点点头,不料下一刻,却又摇了摇头。
九爷眉头狠狠地跳了几下,他不是他家八哥,历来不是什么性子好的人,“到底是不是啊?”
希彦犹豫了一下,终于黑着脸解释道:“别人都认为我是他的,呃,妾室,但我们其实根本就还没有——”话虽没说完,但余音嘛,大家都明白的。
九爷狠狠地抽了抽,他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却放着自己白嫩嫩的美妾不去碰,感觉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
于是,他问:“你不受宠?”
希彦想起小离前几天才对她说的“恃宠而骄”的话,立刻诚实地摇了摇头,并把小离的话摘出来复述了一部分:“我想吃虾子,他叫人去北戴河现捞上来快马加鞭送来,就怕迟了不新鲜了。我嫌无聊,他亲自给我整理惺事,让我看了解闷。就连我被罚抄经,都是他帮我抄的。”
九爷瞪眼,果然匪夷所思,他就从来没为女人做过什么事,那些女人还不是一个个争着往他床上窜。
“而且——”希彦又诚实地补充了一句,“他其实只有我一个女人。”
九爷彻底抽了。
好半天,九爷终于万份同情地对希彦道:“丫头,你家男人,该看太医了。”
———————————丫头,我是你祖宗!祖宗,我是你八嫂!———————————
希彦怀着沉重的心情,在三阿哥府门前徘徊来徘徊去。
进,还是不进呢?
进去,狐狸还在生气呢,指不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不进,想到新认识的“潘大哥”的话,他们家永璋有可能身体“有问题”,毕竟病了那么多年,差点一命呜呼,几乎是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儿回来,身子都被掏空了,“有问题”也不奇怪不是。
话说回来,他会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因为上次在龙源楼,她对弘昼说“不行的男人闪边站”引起的吧,希彦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儿,要不然,以自己道歉的诚恳态度,铁树都要开花了,至于磨这么久都一点成效没有吗?
唯一的可能,就是,戳中他身为男人的隐痛了!
这么一想,希彦更加着急了,没头苍蝇似的,在门口转磨。
怎么办?怎么办?道歉?不行!不能直接道歉!这种事,他肯定不希望被人知道的!安慰?怎么安慰?这种事,安慰有个毛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治好他,可是,要治疗,首先要坦白病情吧……
左思右想,希彦继续团团转磨……
直到大门开了,淤泥站在门口,“姑娘,爷说您要是再转,这地都该被踩沉了,您是能飞天遁地的,咱们这些普通人可不成,怕不要摔出个好歹来,所以,爷叫您赶紧进来呢。”
希彦悻悻地摸摸鼻子,终于再次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出啊,感动一把。
府里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废话!本来就没什么不同),希彦一路很是享受地踩在“自家”的实地上,做出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欣赏美景的姿态,肚子里却绞尽脑汁琢磨着他家狐狸的“隐疾”问题。
直到快到书房了,希彦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一瞅见书房的大门,希彦开始提心吊胆了,神经开始紧绷,她突然想起来了,狐狸还在生气呢。
不会有陷阱吧?还是说,消气了?(你就没想过是更生气了吗?原来准备拿出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