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彻底蔫了。
希彦立刻趁机抬起小脑袋,冲胤禟甜甜地叫道:“九弟。”
胤禟的脸一黑,咬牙,看也不看她,直接撇过脸去。
希彦嘻嘻笑着继续叫:“九弟,九弟,九弟……嘻嘻,长辈了!”
太子在旁边继续煽风点火,“老九,你应该叫‘八嫂’,小叔子可不能对嫂子不敬。”
胤禟的脸更黑了,干脆不理他们。
一番笑闹,祖孙相认的尴尬也得到缓解,希彦重新稀奇地打量她的祖宗们——九龙夺嫡的参与者,历史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希彦体会到了,可惜,还真挺难以形容的,挺纠结的,说不清是喜、是惊、或是好奇什么的。
太子拉着她一一做介绍,她一个个看过去,几乎每一个都一丝不漏地仔细打量两秒,胤禔、十四、胤祉小包子……对上胤禛,希彦的脸立刻黑了,狠狠地瞪着对方,好半天,就在其他人担心她会忍不住动手时,希彦还是忍住了。
胤禟嘛,自然不用再介绍了。
胤字辈儿的几人都见过了,只除了——胤禩!
太子笑嘻嘻的,站在旁边,希彦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从知道身份那时起,她一直赖在他怀里,却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
爱新觉罗·胤禩啊……她家八祖宗……现在成了她的枕边人……这种感觉……希彦诡异地想道,“如果爷爷知道她给他找的孙女婿是年年拜祭的八祖宗,不知道是何感想啊。”
被暴揍的老康并没有立刻离开回宫修养,只是让弘昼去跟小乾子申请了一下,在和亲王府做客几日。小乾子在他弟弟舌灿如莲兼撒娇耍赖的攻势下,再加上抢了他弟弟唯一女儿的愧疚影响,同意了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求(这丫的要是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在不久的将来给他美好的人生带来的巨大灾难,只怕要后悔地吐血)。
当然,老康绝不会顶着那张猪头脸见儿子的,开会地点便随着做为中心人物的她转移到了和亲王府的客房。
躺在床上,老康隔着帘子恨恨地瞪希彦,不过,眼中却没了杀意。非是这家伙祖孙情深,只是恢复了理智,再怎么说,这丫头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杀不得,而且,她还是三百年后的,知道后世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杀得了她吗?他如今已今非昔比,没了天下权,儿子们也不言听计从,这丫头偏又不是能任人搓扁的,唉……
“老八,这么说来,你之前所说的种种,都是从这丫头这里听来的?”老康最后决定无视希彦,直接对胤禩开口了。
希彦自然感觉得到帘子里传来的带有“强烈情感”的视线,不过,她也决定无视他。对于康熙圣祖,虽然她爷爷是天天挂在嘴边,什么“爱新觉罗曾经的辉煌”啊,“千古一帝”啊什么的,崇拜怀念地不得了,但希彦对他却还真是谈不上什么好感。
在她看来,九龙夺嫡那么惨烈,究其原因,就在康熙身上。
耳中听着他们在谈论大清、后世之类的“正经事”,希彦并不像之前那样反对胤禩参与了。之前是不知道,以为胤禩是永璋,一个没经历多少朝事的光头阿哥。现在知道这人实际上是那个在朝堂起起伏伏数十年、豆子吃的比米还多的八阿哥,希彦也就不再多此一举了,这人绝对比她还要清楚这其中的风险。再说了,还不是他一个人,这些祖宗们都重生了呢。
不过,即使这些祖宗们个个是龙,“资本主义改革”之类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可以媲美“火星语”了,三百年的代沟可不是那么容易填的。一串又一串的问题接踵而来,砸向希彦,直把她砸得头晕脑胀。
“等等,等等!”希彦被逼问地快要发狂了,“各位祖宗!拜托你们搞清楚一点,你们的孙女我在后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生活在和平的社会主义,没跟资本主义挂上过勾,更没有经历过资本主义改革。我所知道的东西,都只是历史书上的最后总结,细节之类的,实在没办法说的清楚!至于资本主义国家朝廷是如何运作的、改革的具体措施、怎么操作的之类的,不好意思,别问我!一切的一切,我都只能是‘纸上谈兵’,而且,每个国家的国情不一样,英国是政变改革的,法国是大革命,德国是普鲁士统一……每个国家都不一样,别问我为什么不一样,我不知道!至于大清该走那条路,不好意思,见识浅薄,恕难提供意见!”
“那你都知道什么?”很好,老康终于不再无视希彦了,张嘴就是怒气冲冲的反问。
希彦也恼了,“我前世过的日子就是吃饱喝足,上学考试,跟同学唠嗑、爬山、唱k的小日子。哪晓得有一天被蹦到这鸟不拉屎的三百年前,还要担负起大清复兴的狗屁重任啦!我吃饱了撑的,去研究资本主义改革?!”
“你、你还是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了?!”康熙被希彦的“不争气、不负责任”气到了。
希彦怒了,“我要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会坐在这里听你废话?a为了你那些破问题绞尽脑汁?!”
“你!你这个不肖子孙!”老康愤怒地从帘子里扔出一个茶杯,砸向希彦。
希彦利落地跳起来,一躲,闪开了。
老康气得怒吼,“你竟敢躲?!”他砸过多少茶杯,没一个敢躲的,一时接受不了。
希彦瞪着眼睛,很不可思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