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到底是德妃娘娘,数月未见,眉眼间的贵气更甚从前。”温清玉看着眼前多时未见的温清许,道。
温清许自是愣了一愣,旋即笑言道:“玉姐姐离京查无音讯许久了,叫本宫好生担忧。”
温清许妆容细腻的面上一脸关切,温清玉静静看着,直到温清许再度开口:“玉姐姐平素待本宫甚好,本宫还曾嘱咐了娘等玉姐姐回来好好照顾玉姐姐,却不想再见玉姐姐之时玉姐姐气色比之过去更好,想来也无需娘照料。”
温清许虽是说得漫不经心,可眼角若有若无对温清玉的窥探还是可以让人听出温清许口中的试探之意。她只是想知道古氏是否真的中毒未治被禁在温府里。
“古姨娘的好意姐姐我自然知道,也明白何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就算古姨娘做了对温家不利之事,姐姐我也在她病倒时候让下人好好照料。”温清玉看了一眼温清许身侧桌案旁的座位,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整了整衣襟,继而看向温清许。
“对温家不利之事?”温清许心中自然也知道温清玉所说是指古氏为她疏通宫中而将府中之物做私用谋高利之事,却故作不知道,“本宫所知,娘对温家向来用心良苦,岂会做对温家不利之事?”
温清玉一哂:“温家同女儿,古姨娘已然做了选择了。”
听了温清玉如此一说,温清许良久不说话,直到看透温清玉眸中了然,明人不说暗话:“温家同女儿,相信主母也会这样选择。”
会宫房内,二人对坐于桌案旁。两两相视,却心思不同。
许久之后,温清玉将放在会宫房中的紫砂杯倒满了水,轻轻推移到了温清许眼前:“从小与德妃长大,德妃的心思我多少知道些,德妃有缜密的心思、过人的手段我都见过,不过不曾见过德妃凌厉的杀招,只是不知道清姿是否见过。”
温清许眸色略略一暗,却仍是不以为意着抬头接过杯子,自在饮了一口:“清姿最后是同玉姐姐在一处的,本宫最好奇的便是玉姐姐这些时日的去处了。”
“我的去处,莫非常婉仪不曾告知德妃娘娘?”温清玉听罢,心中自是一冷,却仍是面上做出一副诧异模样。
温清许面色白了一白,显然,温清玉其实什么都看得清楚。这一趟,她是来试探古氏在温府的情况,而温清玉……是来试探她的虚实。
“德妃娘娘在宫中事情也多,我虽是身处宫外,却也听说了庞良媛的事情,不知是否我多心,总会多想几分。”温清玉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道。
温清许见温清玉移开了话题,却将话题转到了庞良媛滑胎之事。庞良媛滑胎之事常婉仪做得甚是不着痕迹,温清许思及至此,方笑道:“玉姐姐真是多思了,宫中有福气到最后的寥寥无几,庞良媛该是没福气的吧。”
福气?温清玉亦是低头轻啜了杯中茶一口:“福气除开老天眷顾,还有身边人心。不过德妃娘娘说对了,宫中有福气到最后的真的寥寥无几,常婉仪,看来倒似有福气的。”
会宫房中空气一时间凝了几分,温清许面上神色莫辨。她何尝不知,常璎珞已然脱离了她的空置,比她所想预计的有心机有手段的多。除开这些,常璎珞手中拥有的背景与人脉也是她这个德妃手中没有的。以至于很多时候,她甚至是在不由自主着受着常璎珞的摆布。
而这种感觉让她特别不快。可注定,她们早就在一根绳上,一损俱损。
如同此时,她也只能面色如常:“常婉仪如玉姐姐一般嫡长女的出生,自是有福气。”
“德妃娘娘真是得体,难怪君上会册封娘娘为妃呢。”感受着温清许的皮笑肉不笑,温清玉道。
“还要多谢玉姐姐当日的成全。”温清许道,“本宫克日会向君上请示让玉姐姐入宫与本宫小住,叙一叙姐妹之情,若然君上允准相信以玉姐姐的大方,定会让温府之中思念本宫心切的娘带来与本宫共聚天伦的。玉姐姐回来,本宫对娘亲的身子便甚是放心。”
温清玉听着温清许体面的警示之语,一番话说得客客气气,外人听来只觉这是一对许久未见情深至极的姐妹的对话。可实则,温清许却是将适才听到的消息做了数。她传召古氏前来,来的却是温清玉,她如何不起疑心。
如此一说,温清玉也该顾忌一些。不管古氏只是身子抱恙还是真的中毒在身,至少温清玉会找个大夫瞧瞧。她在宫里,温清玉也不敢对古氏做什么。
而且,就算消息有失,古氏只是单单被禁了足不准与她相见,有伏引的允准,温清玉也不敢有所阻拦。
温清玉自是听出了温清许的心思,听罢,却只是淡淡笑过:“入宫同德妃娘娘小住自然不是问题,只是古姨娘近日身子略有妨害,怕是不能入宫见娘娘了。”
温清许笑意一僵,只觉温清玉这般笑意刺眼:“宫外大夫多,玉姐姐有法子的。”
“宫中守卫森严,见着古姨娘身子抱恙,想来也不会让行。还是让古姨娘好生留于温府,由府中人照料得好。”温清玉亦是皮笑肉不笑。
温清许闻言看着温清玉:“这就无需玉姐姐费心了,到底是本宫娘亲,届时本宫会将宫牌交予玉姐姐,宫中守卫也不敢违逆。便是娘她身子真有妨害,宫中御医也定有治愈之法。况且君上的允准,相信谁都不可有违。”
二人之间言语相较在温清许略强势的话语中终止。古氏之于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