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家,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吗?她点点头,眸子里是一池泛开涟漪的秋水。
车子绕过繁华的街市,在一幢大楼前停了下来。高高立起的铁门缓缓打开,走到中央是一池喷涌而出的喷泉。
到处都散发着浓浓的西式建筑风格,白色的大楼,挂着军旗也挂着军徽。威严肃穆,不似江南宅院般温婉。线条太过硬朗,也显得很冰冷。
景青山尽可能地照顾她的心绪,在六水镇遇见的她,外强中干。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连那垒砌起的表面坚强都倒塌了。
管家迎了出来:“少帅,你回来了。这位是……”
景青山道:“吴叔,这位是慕小姐。晚歌,叫吴叔。”
晚歌轻声叫了一声,管家无意望向他们那紧紧相握的手,微微蹙眉。这一微妙的表情变化,又刺激到晚歌那敏感的神经。看来,丁叔说得对,他们要在一起真的太难了。
她开始怀疑,当初决定跟他走到底是对还是错。
怀着不安的心绪走进了那扇大门,没有了退路,只能向前走了。这一刻,提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大厅里没有人,只听到有脚步声从楼上走下来。
“青山,终于回来了,怎么在云州耽误了那么久?”一个身着酒红色旗袍的妇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景青山回头笑着迎过去:“妈,别念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对了,怎么不见我爸呢?”
景夫人敲了敲儿子的脑袋:“以往打赢了仗你就会马上回来的,可这次去了那么久。又只派人回来说要耽误一段时间,就是不说清楚要留在哪里干什么。可把妈给担心死了,你要再不回来,妈就得亲自过去找你了。”
景青山搂着景夫人的肩膀道:“可别介,您还是留在江北约上几位夫人、太太搓搓麻将就好。对了妈,我给您介绍一个人。”景青山挪开,景夫人这才看到他身后的晚歌。
也许是没已经不太紧张,但也没有很放松。只是规规矩矩地对景夫人行了一礼:“景夫人您好。”
景夫人微微点头道:“青山,这位小姐是……”
景青山道:“妈,我上次重伤就是她救了我。”
景夫人闻言立马走过去拉起晚歌的手道:“原来这就是那位慕小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就这一个儿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上次可真是多亏了慕小姐,不然我可就活不成了。没想到这小子在云州耽搁下来,原是为了带恩人回来。好了,臭小子,看在慕小姐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了。”
景夫人十分热络地拉过晚歌坐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笑道:“云州果然是好山好水才能养出这般水灵的姑娘,瞧这秀气的模样,可真是我们江北姑娘不能比的。我呀,不知多想有个女儿,瞧这就是缘分,老天爷就给我送来了一个女儿。”
这话一出,晚歌隐隐已经觉得不对了。
景夫人扯下手中的玉镯套进了晚歌手上,她笑道:“以后这就是你家了,我的女儿,没人敢欺负!”
景青山皱起眉头道:“妈,她不是女儿,是儿媳妇。”
景夫人笑着嗔道:“臭小子你少胡说八道,这姑娘家的清誉是最重要的。妈可认了女儿,将来她就是你妹妹了。就算是你欺负她,我也不答应!”
四两拨千斤,景夫人一句话堵住了两张嘴。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晚歌心里凉了一片,这才刚开始,景夫人的立场就表明得再清楚不过了。往事是要重演了,他说他不是秦文声,他又是否真的能冲突世俗的枷锁不顾一切去爱她?这答案她不敢深想,只怕到头是否定的。
景青山又怎么不知母亲的话中话,他只好道:“妈,我们赶前些日子脚受伤才刚刚出院,有什么明天再聊吧!”
景夫人笑道:“是我欠考虑了。阿坤,给小姐安排一下房间。”她又转头对晚歌道,“你来得匆忙,一定没带什么东西吧。明天我请裁缝到家里来,给你量量尺寸做几身衣裳。”
晚歌摆手道:“多谢夫人,晚歌有带衣裳过来,不用麻烦了。”
景夫人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夫人,跟我见外了是吧!不好意思叫干妈,那就先叫我伯母吧!反正你这个女儿呀,我是认定了。”
景青山送晚歌回房,西式的白色房间让她觉得好冷。景青山关上房门,抱住她:“晚歌,别担心,我会娶你,我会给你一个家。不管多久,我一定会兑现。所以,请你相信我也等等我好吗?”
晚歌终于没有在他面前去伪装自己,她害怕就是害怕。她转过身,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景青山,我害怕,我怕你会变成他。”
景青山搂紧她道:“我不是他,也不会变成他。”安静的房间里,两人紧紧相依,过了半响他道:“对了,你怎么还叫我景青山?”
晚歌嗔道:“难道你不叫景青山吗?”
景青山有些憋屈道:“哪里连名带姓叫的。青山是我爷爷给我取的,我还有个表字,然风。除了我爷爷,他们都不会这么叫我。”
晚歌喃喃念道:“然风?好特别的表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景青山点点头道:“我爷爷信奉道教,道家有云,‘道法自然’。这自然二字包含了自然元素,而山风最是我爷爷最喜欢的。我记得小时候,他常常带着我去山上,他常念道,‘青山依旧,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堵上,惯看秋月春风’。我爷爷和我父亲不同,我爷爷虽然也是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