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10日。
“咱们多久没这样聊过了?”
“好几个月了吧?”
“喵?”
“你能叫你的猫闭嘴吗?现在的气氛应该是严肃好吗?”
“小球,闭嘴。”
“喵……”
我把灰小球放在了沙发上,指了指右边的角落,示意让它自个儿玩去,别来打扰我跟乐水的谈话。
灰小球也很懂事,只是给了我一爪子,然后跑了过去,表情那叫一个幽怨。
陈空虎视眈眈的看着乐水,手里的五连发蠢蠢欲动,似乎枪口随时都会蹦出火花,瞬间要了乐水的命一般。
当然,这得除开鳄鱼这个不稳定因素,啊不对,还得除掉鳄鱼手里正对着我的五连发。
乐水是一个我捉摸不透的人,真的看不清他到底想怎么做。
这不,今儿一早就打电话让我跟他见面,说是有事要谈。
见面的地点很安全,就在我们现在所处的属于老城区跟新城区的交界处,一家普普通通的饭店里面。
如果站在我身后的几十个混子没有露出那么多杀气,如果乐水身后的几十个混子没那么凶神恶煞。
呵呵,一切都还是挺和谐的。
“大乱开始了。”乐水拿着一个苹果慢吞吞的吃着,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我,忽然一笑:“我白鬼叔的死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我心中一紧,眼底略微有了点紧张,但没人能看出来。
紧张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猜中了真相,而是鳄鱼那如欲吃人的眼睛,正在看着我。
“你觉得我有那本事吗?”我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乐水耸了耸肩,没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
现在我才算是松了口气,看样子他还真不知道龙叔跟我见过面,要不然今儿这事肯定难了。
“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有点不耐烦了。
“哎呀,这不是就想找你聊聊吗?”乐水笑了,递给了我一个苹果,我没吃,放在了桌上。
说真的,我怕这孙子下毒,毕竟新义堂跟和天胜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势了,他要是把我给毒死了,说出去别人都信。
乐水挠了挠头,略微有点苦恼:“你是不是有个小弟叫小七啊?”
“怎么了?”我语气不变的问。
“昨儿你是不是把我们新义堂的兰花路给吃了?”乐水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很像个小孩,但眼里的神色却无比冰冷。
我点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乐水言语里有了一种莫名的威胁感。
我看了看他,一言不发的拿出手机,拨通了小七的电话,那头半天都没人接。
“一个小弟,换一条街,成吗?”乐水胸有成竹的看着我,陈空笑呵呵的把手放在了扳机上,语气很轻松:“给老子把人放了。”
“或许这筹码不够,但是……”乐水叹了口气:“我觉得吧,姓易的肯定得换。”
“你他吗的……”我咬紧了牙。
小七是今天早上出的门,并没有带小弟保护自己,因为他说是想去东郊坟场给某个人上坟,安静点比较好,人多了怕吓着她,他想自己烧柱香跟那人聊聊。
没想到……吗的……他是怎么被新义堂盯上的?!
“在高速路上撒尿,正巧被我小弟看见了,就顺手把他给带了回来,没死,放心吧。”乐水笑着。
“放人。”陈空笑着。
“要玩阴的?”我笑着。
乐水看了看我,很是认真的说了一句:“姓易的,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可怕多了。”
我摇了摇头,我比以前可怕?有吗?
“一天的时间,不愿意,那就准备收尸。”乐水站了起来,显然没打算跟我们继续唠叨,正往外走着,忽然转头看向了我:“你的笑里多了点狠。”
“狠你吗!滚!!”陈空怒吼着,被我死死的按住,动不了分毫。
现在不能冲动,小七的命还在乐水的手里捏着,冲动了得不偿失。
“咱们回去。”我强行拉着陈空从饭店的大门走了出去,乐水在一旁看着我,笑得很得意。
小七被人抓了,我们被人威胁了,这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的突然。
但黑v道本就是一条充满突然的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哪怕是你出去被人把手给剁了,这种突然的事一样可能发生。
只有适应了突然,以后我们才会给别人突然。
所以小七这事我真没多大的惊讶,只是觉得小七运气太霉了,撒个尿都能被人给抓了……
在车上,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冯局长?”
“你是?”
“姓易的,有件事想麻烦麻烦您。”
“三堂的啊?什么事?”
“有点事想麻烦您。”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象,轻松的笑着:“一会咱们出来吃个饭吧?”
“好。”冯局长答应得很干脆。
冯东是一个白道的人,更是一个爱钱的人,有钱好办事,这句话我从来没有质疑过。
混黑v道亦复如是,没钱寸步难行。
“冯局长,兰花路您也能管得着吧?”我笑着给冯东满了一杯酒,陈空坐在一旁很是不耐烦,特别是看见冯东那一张猥琐的肥脸,陈空更是想一巴掌抽上去。
“这个啊……”冯东笑了笑,他不傻,很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从我的话里他绝对能感觉到,或许在兰花路我们三堂得有一次大动作了。
“您可是人民公仆,这段日子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