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突然接到大方来报信,说张昭丰居然亲自登门拜访,秦非和秦九两人在接待他,正在翰林院办公的钟亦文差点踢翻了自己的桌子。这个家伙真的是太不要脸了,居然乘着他不在家的时候,突然拜访,居心叵测啊!钟亦文立刻去向沈营告假,沈营早已习惯钟亦文时不时请个假的风格,连理由都没有问,就直接批了。
钟亦文气冲冲的出了翰林院,这一路杀气十足的模样可真把其他人给吓的不轻。这钟大人虽然长的好看,平时也稍稍严肃了一点,但是真还没有发这么火的时候,到底是谁惹了钟大人啊,不怕被他的嘴巴给说死么!
出了翰林院,钟亦文想了想,让大方立刻驾车前往大理寺将表兄吴远恒给请到家中。管你张昭丰是什么来历,知道的多又怎么样,他有表兄吴远恒,那就是万事通,保证让你个妖魔鬼怪立刻现原形。钟亦文也知道如今大理寺因为白岑一案以及安乐王私生子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若是可以,他还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在现在麻烦表兄。
吴远恒果然没有让钟亦文失望,半道上就和钟亦文遇上了,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只是短短的几日没见,吴远恒看上去却憔悴了很多,一向注重外表整洁的表兄,连下巴上的胡茬都没有修剪,由此可见着大理寺最近是真的忙啊!
“阿文,你是不是听说了扬州那边的事情。这几日我太忙,都忘了跟你说。你也不用出面,这事我已经传信给吴远安帮忙去处理,州府钟家的那些人就是自作自受。只是可惜你们钟家的祖宅怕是会保不住。幸好你们分家早,而且还分了宗,否则你们估计也要被牵连进去!”吴远恒一来就先安慰钟亦文,他还以为钟亦文找他是因为州府钟家的事情。
“啊?”要不是吴远恒提起来,钟亦文怕是已经忘了州府钟家的事情。反正他从张昭丰那里听说之后,回家安排好,就没再去关注过那事,没有想到表兄也已经默默的在后面帮他张罗了。
吴远安两年前回了扬州,现在扬州州府内任州判,从七品。这些年他和钟亦文的联系还是很多,并且在年前刚刚又得了一个小子,现在也已经和他的爹么已经和好,那啥啥的青梅竹马早没有音讯,现在他在扬州的日子可顺心的很。
吴远恒就差直接躺在马车里:“幸好你去找我,否则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一会儿。白家这事真的是太能折腾了。”
钟亦文有点好笑的看着难得这么懒散的吴远恒。不过,今日表兄注定是没办法休息。钟亦文也没隐瞒,直接将张昭丰的事情讲了一遍,连他们刺杀圣上未遂的事情都没有隐瞒。
吴远恒在听到张家人出面找上钟亦文的时候,就一骨碌坐了起来,后面的事情也是越听越惊讶,到最后那脸色的表情绝对是纠结万分。马车里顿时一阵安静,一直到了钟家门口,吴远恒都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半句话没说。吴远恒向来不容易动容,如今这副模样,让钟亦文不得不怀疑,这张昭丰的事情估计会很麻烦。
钟亦文和吴远恒进门之后,就远远的听见院子里嘻嘻哈哈的笑闹声音,不用怀疑,他们家中这么欢乐的也就只有小包子白芷。远远的,钟亦文就看见,白芷正被张昭丰举着飞高高,笑声就没有断过。秦九和梅子也站在不远处。而另一边的亭子内,秦非正坐在那里一脸微笑的看着。大包子白苏紧紧靠在秦非坐在,眼睛眨都没有眨,一直盯着白芷他们。
感觉到自己的地位被威胁了,钟亦文掩饰不住怒火直奔过去。
“啊,你回来了啊!”看到钟亦文,张昭丰抱着白芷,很自然的招呼了一句。
这句这么主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钟亦文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跟在钟亦文身后的吴远恒却是将张昭丰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最后不太确定的询问:“你是张三叔家的老大?”
张昭丰愣了一下,随后又是一脸带着邪气的笑容看着吴远恒:“原来是吴家三哥啊,这么多年没见,一时之间还真没立刻认出来!”
这下也不用怀疑了,张昭丰的身份算是被确认了下来,百分之一百,绝对是张家人。
不过,吴远恒看着张昭丰的脸色却并不是很好。张家出事的时候,他已经有十多岁,所以这其中的事情,他知晓的并不算少,起码比起一头雾水的钟亦文他们要清楚。正是因为知晓,他才会对张昭丰充满了戒备。张家人二十多年都是杳无音信,现在突然出现,身份又那么敏感,不让人戒备都难。
钟亦文懒得看他们两个互相试探,直接走到秦非的身边,将白苏抱了怀中,自己坐在秦非的旁边,小声的向秦非抱怨:“这家伙怎么来了,你们还玩的这么高兴?”
“他是来找你的,说要留在家中一直等到你回来。没想到白芷会这么喜欢他,一来就让他抱着玩耍!”秦非似乎也有点无奈。
钟亦文咬牙切齿:“这个小叛徒!”
白苏听懂了钟亦文的话,知道阿爹正在不高兴,乖乖的往钟亦文的怀里靠了靠,一副我最乖的模样,可真让钟亦文稀罕的不行。这大包子可比小包子贴心多了,可是你是小子不是哥儿啊,撒娇什么的是不是太过了!
吴远恒也不知道喝张昭丰小声说了什么,但是仅仅说了几句话,表兄就忍不住了:“阿文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张家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知道不代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