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释儿说,你在回来之前一直都呆在黑耀身边,你和他……”女人就是女人,总是摆脱不了八卦的本性,未曲明也不例外。
“他很尊重我,我们之间没有超越绑架者与被绑架者的关系。”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玲珑的双眼里却抑制不住地浮上了一层水汽。
“你喜欢他!”这一点未曲明很肯定。
“可他是魔尊的手下!”玲珑道。
“那有如何?他也喜欢你,这就够了!啊!——”未曲明说到激动处,没想自己一扭脖子一缕头发还攥在玲珑的手里,好痛!
“坐好!”玲珑急忙松开手,扶正她,道:“现在魔域和九天大战在即,谁胜谁负还不知道,也许他会变作……不知道哪个神君的刀下魂,而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一次自己爱的人了,就让碧漓永远留在我的心里住一辈子吧!”
看到她脸上勉强的笑容,未曲明立刻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你还是专心给我弄头发吧!”
玲珑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觉得两个人之间不说点什么话题实在有些尴尬,于是边给她梳发髻边说道:“对了,那你跟洌泫上神呢?你真能把过去撇得干干净净?”她和洌泫上神共度一晚的传闻,她可是略有耳闻。
“是啊!”未曲明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道:“我已经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了!”
两个故作坚强的女人冲着对方同时笑了笑,自己心里的苦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南虞趁着这个当口,将自己屋内的床铺也换成了大红色的,枕头换成了一对,洗漱用的锦帕也换成了两条,就连寝服也为她准备好了,他又在屋子里绕了几圈,不一会又端来一盆水,把本就一尘不染的房间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
当他站在已经布置成礼堂的会客厅里时,厅外的石子小路上玲珑就正搀扶着顶着红盖头的未曲明款款走来呢。
正值中午,阳光下的红色耀眼得令人几乎晕厥,南虞激动地满眼充满了泪水,也许幸福就是这样,苦熬苦等,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绽放。
玲珑将手中的红绸子交到南虞手上,另一头就在未曲明的手里紧紧攥着。
“一拜九天八荒,二拜古神盘古,夫妻对拜,礼成!”
南虞和未曲明都是第一次拜堂成亲,待到两人在玲珑的指挥下拜完这三拜后,南虞被盖着喜帕已经晕头转向的未曲明撞在了地上,未曲明的喜帕也早已经飞到了南虞的脸上。
玲珑看到此情此景,憋着笑把最关键的一句话说完:“送入洞房!”
闻言,南虞和未曲明皆是脸上一红,嘴里喃喃道:“大中午的,进什么洞房啊……”
“你们入不入洞房,什么时候入洞房,那就跟我真没关系了!喜酒我也喝了,我这就走呀!”玲珑说完,便有眼色的自动闪人了。
可刚走到院中抬头就看到本该晴朗无云的天空中仿佛被人用一个硕大的汤勺搅拌开来一样,其中巨大的漩涡就在她的头顶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她这个方向压来。
玲珑抱着头蹲在地上,隐隐感觉此怪相一定和凌霄宝殿之事有关,眼前渐渐暗了下来,刺耳的风声在耳边肆虐,她隐约听到有打斗之声和女人尖叫的声音,而且似乎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可就在她刚抽出腰间软剑的时候,强大的气场突然消失,再看天际已经恢复一片太平,可礼堂中的情景却让她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玲珑抱起倒在血泊里的南虞,摁住他胸前被撕裂的伤口,瞥了一眼他断了半截衣袖外没有皮肤的肌理,便不忍心再看下去。
“洌泫抓走了未曲明!”南虞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强自站起来,跌跌撞撞扶着门扇还想往外追。
‘难道洌泫果然是魔域的奸细?!’玲珑脑中一闪念,嘴里就说出来。
闻言,南虞心焦欲裂又加上旧伤新伤,脸色煞白猛地昏了过去。
九天外的某个地方。
“你放开!”未曲明这句话一路上不知重复了多少边,没想洌泫突然松手她,她一个踉跄原地转了好几圈,头上的凤冠金钗只剩下一个歪歪扭扭地挂在散乱的发髻上,其余的皆不知所踪。
洌泫一脸无辜,道:“干嘛那么凶狠地看着本尊,本尊不是已经放手了吗?”
未曲明把散发扒拉到后面,几步走到他面前,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挖他的心!?”
“你紧张什么?如今对本尊来说那就是一块没什么用的烂肉!”洌泫捂着手腕上带血的齿印,挑动着飞扬的眉梢,笑容里看不出一点恼火,只轻斥道:“怎么还是如以前那般牙尖齿利!”
未曲明冷哼一声,要不是自己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眼下南虞的心还能在吗?她激动得做了个呸的动作,咋舌道:“你的肉能吃吗?!”
“你以前也问过我这句话的。”洌泫笑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你什么意思?”未曲明虚着眼睛看他,感觉他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于是重申道:“说嫌弃我的人是你,不认释儿的也是你,现在跑来破坏我的婚礼,又是什么意思!”
“茗茗!”洌泫突然拉住她的手,就像一个为爱冲动的少年,吓得未曲明的小心脏差点跳出喉咙。
“干嘛!”
“我后悔了!我说谎了……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今后我绝不让你离开我半步,我要日日与你厮守!”
眼看洌泫就要抱住自己,未曲明一个后跳,扭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