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十五,君夜寒的倒霉事件]
说到底,我就不该跑到南屏山来挖草药。
面无表情的打马绕过又一堆“尸体”,君夜寒开始有了打道回府的念头。明明英雄空雾峰里面也有很多远志,他究竟是哪根筋抽了才会专程跑到南屏山来?这样一个恶人谷与浩气盟的打杀高发地带,不安生啊,就算他是中立,可现在中立也能加仇杀不是么。看着前方因为打斗而扬起的沙尘,君夜寒万分怀念过去中立无敌的岁月。
“哼,叶子焉,这次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正要拨转马头换个方向走,却听见一个最近出现频率比较高的名字,君夜寒动作一顿,难得的有了好奇之心。四下里一看,恰好,身边有一处形状奇诡的岩石,与岩壁正好形成了一个空洞。君夜寒收了素月,跳进空洞中扒拉着岩石边沿往外看。好奇可以,观战可以,暴露自己却是不明智的。看了几眼,君夜寒已经明白这是叶子焉被人堵在这儿了。至于理由,不外乎是寻仇或是寻衅,总之结果就是少爷被堵了。
叶子焉是恶人谷的,堵他的人自然是浩气的。从那三个浩气的叫嚣里,君夜寒已经分析出了前因后果。叶子焉是恶人谷的名人,他和他的主人都是。他的主人据说人傻钱多但确实是个犀利的技术手,而这几个浩气的主人就比较废柴了,过去没少被叶子焉家的主人千百遍的蹂、躏。而现在,这几位显然是想亲自上阵把往日的恩怨重新清算一下。
虽然不懂阵营,也没有真的跟人动过手,但君夜寒闲极无聊的时候常常会坐在太极广场上发呆,顺便听周围的同门讲各种阵营故事。所以,君夜寒知道很多人都比他们的主人要厉害得多,在pk这个方面。真人快打比起键盘鼠标的抗要直接得多,这无可厚非,因此进步也好领悟也好,都比始终盯着屏幕在键盘上噼里啪啦要容易得多。毕竟,他们是会痛的。挨揍挨得多了,不想自己痛的话就想办法让对手痛吧。
明白了事情是怎么一个事情,状况是怎么一种状况,君夜寒的好奇心消磨干净了。他本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就和君祭酒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君祭酒好死不死的想要拐叶子焉的徒弟,君夜寒是怎么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瞄了眼神行千里,cd已经好了,君夜寒想着干脆神行回主城好了。包里的远志不少了,够做几组药去卖了。唉,赚钱的道路永远都是没有尽头的。
收回视线,君夜寒松开抓着岩石的手转过身打算直接原地神行。可惜,变故什么的,往往就是发生在这样一个转身的瞬间……。
与自己的脸紧贴着的不知道谁的脸上传来的体温,打在自己面颊上的不属于自己的呼吸,还有自己腰上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这是什么状况?背硌在石头上所带来的疼痛感虽然不至于强烈到让君夜寒受不了,可到底不好受就是了。也正是这点不好受的疼痛,让君夜寒的大脑cpu从短暂的崩溃中恢复了正常,唯一没有被阻碍的左手挣了挣,想要将自己腰上那只手给拍开,却很快的连左手的自由都丧失了。
“噤声。”
耳边有放得极低极轻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不熟。不过,面颊上一闪而逝的、温软的触感是肿么个情况?
“抱歉,只一会儿就好。”
歉意确实的从声音里传达给了自己,还有细微的尴尬。君夜寒在心底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都什么事儿啊……,果然今天除了日常之外就不该离开长安半步……吗?
岩石和岩壁之间的空间并不大,仅能允许一个成人在其中活动,高度刚好就是能把君夜寒给完全挡住——刚才他扒拉岩石边儿都是踮着脚的。而两个成年男子的话……,咳,看现在叶子焉跟君夜寒像极了贴面舞那般亲密接触的样子就知道了。
不断的在心底碎碎念着,君夜寒此刻只能用这种方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实在没办法忽略把自己紧紧压迫在石头上的另一具躯体,大概是因为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而不得不埋在自己颈边的脸,以及因为紧靠着而好像放大了的对方的心跳。内心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猜测君祭酒今天是否照例诱拐道远,有没有在诱拐的时候又碰上叶子焉照例被鄙视,一直想到帮会领地里从没离开祈星台的韩非子会不会已经跟祈星台长成一体了。
其实不自在的不只是君夜寒,叶子焉现在同样是浑身都不自在。常年在南屏山混,这里的地形已经熟悉到随便扫一眼就能找到藏身处的地步,而他刚才只不过是想就近隐藏,偏偏……谁知道居然已经有人先行占领了呢?跟一个成年男人如此亲密的贴着,他还真是头一遭,紧靠着的两具胸膛里各自的心脏好像都开始同步跳动了。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叶子焉开始研究石头上的纹路,可看着看着视线里却只剩下离自己的眼睛最近的东西——君夜寒的耳朵和从衣领里露出来的一小块脖子上的皮肤。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那只发红的耳朵上移开,也不准自己再看那一块皮肤,叶子焉恍然发现眼底那衣领的式样颜色似乎是属于纯阳宫男子的南皇袍,而且是中立。中立的干嘛要躲起来?就算现在中立玩家照样可以开仇杀,但只要不是什么灭帮之仇、夺妻之恨那种程度的恩怨,还是没有多少人会无聊到去仇杀一个中立的。
头顶上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充满怨气的叫喊声响起,近了,又渐渐远了,终于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