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属于那种家离学校有点距离的学生。
每天上学,他都得猛踩半个小时的脚踏车。
这段每天都得像脚踏车运动员一样猛踩脚踏车的时光,青登每回忆一次,都会感觉心底涌出一阵恶寒……
“我记得近藤君有跟我说过,他父亲还有他母亲今日恰好都不在家。”青登这时换上半开玩笑的语气,“而近藤君现在也因有事而暂时不在。”
“那这样一来,今日不就只剩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
“是啊……”冲田无奈地笑了笑,“今夜不论是做饭还是烧洗澡水,都得自己动手了……”
“今晚我也懒得做饭了,就随便吃点东西好了。”
“啊,说起近藤君……”青登这时像想起了啥事一样,怔了怔,“冲田君,我可以问一个和近藤君有关的问题吗?”
“嗯?你要问啥?”
“我今日听铃木君他说:咱们师傅今年已经68岁了。”青登缓缓道,“我稍微有点在意呢……师傅和近藤君的年纪差得似乎有点多啊,近藤君是师傅他的养子吗?”
今日,在听铃木君介绍试卫馆的“五大金刚”时,青登便对近藤父子俩的年龄差相当在意。
据铃木君所言——他们的师傅近藤周助今年都68岁了。
而身为近藤周助儿子的近藤勇的年纪,怎么看也都只有25岁上下。
四十余岁的年纪差……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正常的父子会有的年龄差。
“哦,这个呀……”神色变得微微有些怪异的冲田,抬起手来把玩他后脑勺的那根纤细的高马尾,“你猜得没错哦。”
“近藤兄他是师傅的养子。”
“近藤兄原本是多摩的一户富农的儿子,原名‘胜五郎’。”
“师傅他一直没有自己的子嗣,在一次极偶然的机会下,他遇到了近藤兄。”
“师傅非常喜欢近藤兄的性格,而近藤兄所展现出来的剑术天赋,也让师傅相当欣喜。”
“于是,在近藤兄16岁的那一年,他被师傅正式收为了近藤家的养子。”
话说到这,冲田长叹口气。
眉宇间涌出了几分忧伤。
“‘原农民’及养子的身份,让近藤兄的压力一直都很大。”
“为了不辱没‘近藤’与‘天然理心流’之名,一直都比任何人要努力。”
“但即使已经是那么努力了,还是有好多讨人厌的家伙紧抓着近藤兄‘原农民’的身份不放……”
“就连近藤兄的母亲也……”
话说到这,冲田猛地止住话音、闭紧嘴巴,然后用力地摇晃脑袋,其后脑勺的那根纤细马尾也随之飞扬。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晦气的事情了!”
见冲田似乎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了,青登也十分识时务地闭口不言,不对刚才的话题再做深究。
“好啦,就先聊到这吧,你也快抓紧时间回家吧。”
冲田向青登摆了摆手。
“天已经快完全黑下来了,最近这世道,还是少走夜路为妙。”
“之后记得常来这里练剑。剑术无其他旁门左道可走,能走的道只有一条——勤练。”
“若是可以的话,我现在倒希望能够天天上这儿来练剑……”这次换青登露出无奈的笑,“然而我现在的条件并不允许我这么做,从明天开始,我又要去上班……啊,不,去奉公了。只能等再次放假之时,才有那个时间来接着练剑了。”
……
……
又与冲田闲谈了几句后,青登才扶着左腰间的佩刀,快步踏上了回家的道。
冲田伫立在原地,默默地目送着青登的离去。
直到青登的身影彻底从视野范围内消失后,冲田才转身回馆。
只见冲田一边自内部合上剑馆的大门,一边用带着几分得意的口吻喃喃道:
“下次和玄武馆、小千叶剑馆的那些人较量时……我们总算是有希望反将那些臭东西一军了……!”
……
……
迎着拂面而来的微风,正走在归家路上的青登,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意。
今日的收获之多、之大,让青登想压住翘起的嘴角都无能为力。
“剑之逸才”——此天赋之强力,犹如一颗强力的定心丸,让青登因攘夷派的死亡威胁,以及雅库扎的财产威胁而纷乱的心安定了不少。
今日,在练剑之余,青登一直有时不时地跟冲田等人闲聊。
在闲聊之中,青登对他目前所入门的这座剑馆,又多了不少的了解。
据冲田所述:试卫馆目前共有学徒43人。
这个学徒数……只能用凄凉来形容。
仅从学徒数来看,试卫馆是极典型的中小型剑馆,学徒数还不及玄武馆、小千叶剑馆、练兵馆这些大剑馆的零头。
学徒数稀少,每日能来练剑的人,自然也没有多少。
今日截止到现在试卫馆都闭馆了为止,除冲田之外,前来剑馆练剑的学徒,统共也只来了14个人而已。
青登今天唯一的遗憾,便是除了冲田之外,再没有从谁的身上复制到天赋。
他抱着“说不定又能复制到啥厉害天赋”的心态,变着法子、换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向今天碰到的每一位师兄发出切磋的邀请。
青登毋庸置疑地是今日的试卫馆的焦点。
每一个今天来剑馆练剑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多了个天赋极高,被近藤大力称赞、让冲田这个“魔鬼教练”都难以在剑术训练上挑他的错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