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刚才用着一种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我的眼神看着我?”
佐那子抬起双手轻抚了几下自己的脸蛋,她应该是想检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脸上有沾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才让青登适才一直用着那么古怪的视线直盯着她的脸瞧。
青登暗暗咋舌……佐那子的感知还真是敏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青登刚刚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了佐那子”。
青登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佐那子适才的追问。
在思忖片刻后,青登缓缓收起脸上的讪笑,将刚别开的视线摆正,与正依旧用着疑惑目光仰望他的佐那子对视。
二人的视线再度绞缠在一起。
“……佐那子小姐你很美呢。”
“我终于是知道佐那子小姐你为何会有‘千叶鬼小町’、‘江户第一美人’的美称了。”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索性直接将内心所想、将于刚才的那一瞬间所生出的感悟,不作任何保留地倾述给佐那子吧。
“嗯?”佐那子小姐愣了,俏脸上的疑惑之色不减反增。
她本欲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出些她听不懂的话的青登,作进一步的追问,但一道没好气的好听女声抢在她说话之前,把控住了这片空间。
“橘先生,你已经在外面散步很长时间了,差不多该回病房休息了哦。”
这道好听女声的主人,是忽然于青登他们右手边的廊口出现的这座仁医堂内唯一的女医生:立花咲。
对于在这段时间内尽心尽力地治疗自己的仁医堂的诸位医生们,青登一直都抱以着极大的尊重。
所以他也不和立花咲犟,连忙转过脸去向立花咲点头示意,笑道:
“好,我马上就回去。”
见青登那么好说话,立花咲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好看了一些。
她视线一扫,看了看青登,然后又看了看和青登并肩而立的佐那子。
脸上泛起一抹无奈笑意的立花咲,无声地轻叹了口气。
“橘先生,这里可是医馆呀。”
“在走廊这种地方卿卿我我,有点不太合适哦。”
幽幽地留下这句委婉的提醒后,立花咲转身离去,仅眨眼的功夫便从青登和佐那子的视野范围内消失。
青登和佐那子呆站在原地片刻,然后非常有默契地同时扭头,朝彼此看去。
青登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但他猜测他的脸上现在一定写满了窘迫与尴尬吧。
立花咲应该是听到了青登刚刚对佐那子所说的那句“佐那子小姐你很美呢”,以为青登是在和佐那子调情吧。
青登清晰地感到窘迫之色在自己的脸上飞速累积。
反观佐那子……她倒是相当地淡定。
神情平静,不论是表情还是仪态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立花咲适才的误解,貌似并没有对她产生影响。
——什么很容易脸红啊……今年已经是个22岁的大姑娘的佐那子小姐,果然是很成熟稳重呀。
自己因立花咲的一句误解而感到手足无措,而佐那子却淡定依旧……两相比较之下,倒显得青登仍有些稚嫩了。
于心中默默感慨了通佐那子此前所说的什么“我很容易脸红”果然只是随口胡诌的瞎话后,不想让自己再这么尴尬下去的青登,深吸口气,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恢复正常。
“佐那子小姐,看样子我是没法再继续在外面散步了,我们回病房吧。”
“嗯。”佐那子轻轻点头。
青登主动走在前面,朝就位于不远处的自己的病房走去。
佐那子轻挪莲步,以落后青登3步的身位,亦步亦趋地跟在青登的身后。
因为青登正走在前头,所以青登并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他身后的佐那子,表情和仪态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一直高高地昂着自己线条优美的天鹅颈的佐那子,这个时候缓缓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足尖前地面。
迭放在身前的双手轻轻扣紧。
娇嫩的脸蛋微微泛红,轻轻扑闪的眼眸水波荡漾。
……
……
北方仁还真没有在乱讲。
他在6月1日那一天跟青登说“如果10天后,伤势依旧恢复良好的话,那你就可以回家了”。
时间静静流逝,到了6月11日的这一天的清晨,北方仁如寻常那样检查青登的伤口恢复情况。
“嗯……不错。所有的伤都恢复得很好,都没什么大碍了。橘先生你可以离开仁医堂回家了。”
“切记,能离开仁医堂,并不代表你已经彻底痊愈。”
“你现在还需要继续静养一段时间。”
“自今天起的至少1个半月的时间内,身体别剧烈地运动。”
“每隔7天就回仁医堂复查一遍伤势,千万不要偷懒。”
“你身为武者,不应该需要我来给你科普不好好治伤、导致身体留下了暗伤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吧?”
于是乎——在北方仁一通稍显啰嗦的唠叨下,青登顺利出院。
虽然统共也只在仁医堂内住了20来天的时间,但在回到熟悉的试卫馆时,青登却有一种如隔三秋的感觉。
终于回到了试卫馆,是恢复了自由之身……青登首先先去了一趟小千叶剑馆见见萝卜。
和萝卜分别了20余天,青登本来还有些担心这头大黑牛会不会已经忘记了他这个主人。
没成想,萝卜的灵性再次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