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青登对那帮行事诡异、尽讲些听都听不懂的谜语的面具人,就是莫名地感到有些在意。
而突然出现、很明显是专为那帮面具人而来的我孙子及其麾下的火付盗贼改一番队,则让青登更加想要知道那帮面具人,到底是何方人士。
在犹豫了片刻后,青登开口问道:
“……我孙子君,你知道……那帮面具人是什么人吗?”
“嗯?”
我孙子查看尸体的身上,还有没有其余伤势的手停了下来。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就只是……见那帮面具取⑺祷胺绞蕉加行┕殴郑所以一时好奇而已。”
“唔……那帮面具人是我和我的一番队,最近仨月来一直在辛苦追缉的……极棘手的某结社的成员~~”
“这个结社的成员行事极谨慎,每逢现身都必定会将自己的脸给挡得严严实实的。”
“挡脸的道具,每次还各不相同,有时是用面具,有时是用面巾,有时是用围巾……所以到现在为止,连他们的通缉令都发不出来。”
还真让青登给判断对了……我孙子确实是正专职追缉那帮面具人。
“结社?”青登沉吟稍许,快声追问,“是那种靠杀人越货为生的结社吗?”
“唔……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耶~~这方面的问题,已经涉及机密案情了,不方便和无关人员透露~~”
“说得也是……抱歉,是我孟浪了。”
虽然我孙子不愿再往下说了,但能知道那伙人是出自某个神秘结社的,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在我孙子都已明令说了“你可以走了”、“我们要专心查案”的当下,再继续在此逗留,于情于理都不合时宜。
正当青登默默地转过身,打算见好就收、就这么直接离开时——
“……仁王哟。”
我孙子忽地叫住了青登。
青登转回身,用眉头微蹙的神情与我孙子对视,投以“怎么了?”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此事……”
我孙子朝青登仰起一张情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脸。
“您因2月前驰援西洋人居留地、重创讨夷组的功绩,被右迁到我们火付盗贼改这儿了。11月1日正式接任一直空缺着的三番队队长兼先手弓组七番组组长之位。”
“我知道。”青登轻轻点头,“我的一位长辈,于前些日跟我提过这事。”
“哦哦~~你知道啊,那就好~~”
“突然叫住我,所为何事?”
“没啥事。就只是想通知你一声:从11月1日起,我们就是同事了。”
说到这,我孙子的两只嘴角上翘得更高了一些。笑容灿烂。
“虽然时间还早了一些,但我还是提前说一声吧……之后,请务必多多指教了啊~~”
“……我才是。”青登淡然道,“请务必多多指教。”
……
……
我孙子一路目送青登,直至青登的身影已缩至绿豆大小之时,方将视线转回到身前的尸身上。
“我孙子大人。”
一名年纪5、60岁上下、皮肤黝黑、满脸褶皱的老年人,缓步走来,蹲伏在我孙子的身侧。
“有从尸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有。”
我孙子轻轻颔首,一脸平静地抬手往尸身的腰间一指。
“内海先生,我们的运气很不错——这人的腰上挂着寺社奉行官衙的印笼。只要是官府中人,那就好办了~~”
说罢,我孙子闭上双目,竖起紧紧并拢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将二指的指头紧贴眉心。
“让我来查查看这人是谁……”
我孙子像石化了一样,既不作声也不动。
避免打扰到我孙子的内海,在保持身体不动弹的同时,放缓、放轻了呼吸。
片刻后,我孙子那句尾的音调,总会被拉得特长的怪诞话音再起:
“哦哦……查到了查到了~~这人是寺社奉行麾下的小检使:白原银次。”
我孙子睁开双眼,放下按住眉心的双指。
“内海先生,你现在回官衙一趟,认真查查这这个白原银次近几年来的行径。”
内海:“是!”
“如果他是那种行迹不轨、常鱼肉百姓的渣滓……那基本可以确定行凶者是‘阳明之鬼’们了。”
话说完,我孙子长出一口气,面露苦涩地抬手挠了挠头发。
“这帮舍弃‘人’之身名的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活跃了啊……可千万别再来一场‘大坂合战’了……”
……
……
翌日,清晨——
江户,居留地,昂古莱姆氏的家——
尽管因不明身份的面具人集团的突然出现,导致青登昨夜被迫以一个并不算完美的句号来作收场,但事情既已过去,那么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对于这伙面具人,青登虽很在意他们的真实身份……但也没有在意到非弄清他们的真面目不可的程度。
青登只默默地记住了这帮来自某神秘结社的面具人们的存在,并未作去认真调查他们的打算。
如果未来哪天有缘,忽地知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那自然最好。若是没有这个缘分……那也无所谓。反正不论是何种情况,青登他都没有什么损失。
今天是去给艾洛蒂授课的日子。
在钟表的时针还差2根拇指头的间距,才能划到“9”这个数字时,青登准时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