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独木桥横亘在一条狭长的断崖上。断崖离地约有15米,虽然崖底是一条哗哗向东流淌的溪流,但假使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区区一条河流可缓解不了巨大的冲击力,不死也会摔残。
独木桥约莫10米长,宽度勉强可供2名成年人并肩同行。
这附近应该是有人居住,这座独木桥多半是这附近的居民所搭建的。
一抹狠厉之色如火花一般,在横仓启之介的眼底中闪过。
他深吸一口气、奋力昂起他那颗硕大的脑袋,“呼哧呼哧”地跨过这条独木桥后,猛地顿住脚步并回身。
呛——横仓启之介拔刀在手。
纵使身体已累极,但横仓启之介抽刀的动作,却依旧平稳有力,一看便知也是位精于剑道之辈。
“他妈的!不跑了!就在这里跟他们拼了!”
横仓启之介的两条大腿颤得像刚出生的小羊——他实在是跑不动了。
再这样逃下去,即使没被抓住,也要活活累死了!
既如此,倒不如趁着现在还留有余力,并且还占着如此好的地形优势,跟那群狗官兵拼了!
不得不说,横仓启之介的眼光确实很好。
独木桥那高悬在15米深的断崖上的狭窄桥身,简直是进攻方的噩梦。
只要牢牢占住桥头且战术得当,那么进攻方不付出数倍、甚至十数倍于防守方的牺牲,是绝不可能攻下桥身、度过桥梁的。
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横仓启之介选在这种地方开战,确实是很聪明。
不愧是傍山、吃山的山匪,那6名跟着横仓启之介逃出来的贼徒,直到此刻仍紧紧地相随在横仓启之介的左右,没有一人掉队——不过他们刻下的身体状态,都不尽理想便是了
听到横仓启之介居然不想逃了,欲与身后紧追不舍的狗官兵们决一死战了,这6人神态各异。
不过很快,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变化成了相同的决然神色。
拔刀声、挺枪声、抽弓声,零七碎八地响起。
他们的想法与横仓启之介一样:在茫茫群山里毫不停歇地狂奔了那么久,实在是无力再跑了!
横仓启之介目光横移,扫了圈他仅剩的这点部曲所拥有的装备——2人拿打刀,2人拿长枪,2人拿猎户们捕狩用的猎弓。
一丝从容从横仓启之介的唇边浮起——部下们所持有的武器非常地平均、完备,这给他带来了更多的自信与镇定。
装备完善……此即意味着可选用更加多样、更加有杀伤力的防御阵型!
“你们2个,站到最前面去!你们2个拿长枪的,站中间,至于你们,就站在最后排放箭!看见官兵了就攻击!伱们这几个拿刀拿枪的给我听好了,不需要把官兵砍死、刺死!只需把他们逼得没法靠近,然后趁机将他们推下山崖即可!”
横仓启之介的调兵遣将方一结束,桥的另一头便传来了极喧嚣的声响——一杆诚字旗高高地探出灌丛——青登等人追上来了!
冲在最前头的人,依旧是青登。
高悬在断崖上的狭窄独木桥、在桥的另一头摆出死守态势的横仓启之介等人——将前方的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青登,眸光一凝,张嘴冲身后喊道:
“看见前方的木桥了吗?贼军停下来了!都跟紧了!随我夺桥!”
喊毕,青登微微猫低上身,将暴露在外的打击面压缩至最小之后,毫不犹豫地大步跨上桥身!
眼见青登连半分踌躇都没有,就一个箭步跨上木桥,其身后的蓝井央等一众人,情绪澎湃地高声嘶吼,然后前赴后继!
青登此举,吓了横仓启之介一大跳,肥硕的身子直接狠颤了几下。
很少去收听江户那边的新闻的横仓启之介,并不知道这位正提刀朝他们径直杀来的青年,就是时下在江户鼎鼎有名的“仁王”橘青登——他只知道此人是个可怕的疯子!
不论是山道上的那2座关卡,还是他们的总山寨,都是这个疯子先登,斩人无数!害惨了他们!
眼见这个实力可怕,好似视死亡于无物的疯子又来了!并且又是冲在最前头!横仓启之介不禁感到有些发怵。
不过,怵然归怵然,横仓启之介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仅瞬息,他就回过了神:
“放箭!放箭!快把他射死!快把他射死!”
分立在横仓启之介左右的那2位拿猎弓的匪徒,立即张弓搭箭。
嗖!嗖!
不分先后射出的2根箭矢,挟着寒风与高速的能量,直直地向青登贯去。
严峻的考验,瞬间降临在青登的头上——青登脚下的桥面很狭窄,桥外头是一旦跌下去就完蛋了的深崖。
一言以蔽之:可供闪躲的空间很小……基本可说是避无可避。
而对于对面的2位弓手而言,正沿着一条窄桥直直跑来的青登,完全是绝佳的活靶子——都不用抛射。只需站在桥口,对准青登所身处的方位不断地拉弓就行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把飞来的箭矢全挡下来吧!
青登深吸一口气,然后微微屏住呼吸。“聚神”、“鹰眼+1”、以及“狂战士”全开!
连续的“山间跑酷”,早使青登的双腿、两肺疼得厉害——天赋列表里,“狂战士”的词条正因这股股疼痛而散着金光!
青登一翻左腕,把诚字旗扛在肩头,光秃秃的杆底遥指桥的另一头。
下一瞬间,青登以投标枪的动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