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家的家禄虽不算高,但人缘却很好,与其交好的旗本、御家人数不胜数。”覟
宫部响太郎模仿青登,有样学样地仰躺在地,脸面朝天,四肢呈“大”字型。
“你把他们家的嫡子杀了……我都想象得出:赤羽家肯定会联合其他直参,强行栽赃你入狱!”
直参:旗本和御家人的统称。
说到这,宫部响太郎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唉”地重重长叹一声。
“妈的!提起这个就来火!旗本和御家人作为将军大人的直臣、幕府的基石,本应以身作则,奋勇当先地报效幕府。结果呢?国士不见几个,滥用职权、贪污受贿、鱼肉乡里的蛀虫倒是有一堆!”
“虽然在下一介戴罪之身,没什么资格说这种漂亮话,但我对于‘直参武士里蛀虫遍地’的现状,实在是看不过去!”
“啊啊啊!越想越火大!”覟
宫部响太郎抓狂似的揉头发,整整齐齐的月代头三两下地变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鸟窝。
“橘先生,像你这样的有能之士身陷囹圄,反观那帮一个个吃得满脑肠肥的蛀虫却高坐在云端之上!”
宫部响太郎坐起身,伸手攥住牢房的门栅,脸庞紧紧贴进围栏间的缝隙中。
“世道不公啊!再这样下去、再不设法做出点改变的话,只怕是要国将不国了啊!”
“那个……宫部君,你稍微冷静一点。”
青登无奈地看了一眼莫名激动起来的宫部响太郎。
宫部响太郎深吸一口气。覟
“抱歉……我好像过于亢奋了,请见谅。”
“想不到你也是一员满腔热血的有识之士呢。”
青登随口打趣道。
宫部响太郎笑着摆了摆手。
“你过誉了。在下‘热血’有余,‘有识’不足。话说回来,你的身心状态还蛮好的呢,明明都被下狱了,却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既不神色惶恐,也不郁郁寡欢。”
青登闻言,耸了耸肩。
“我有什么好惶恐、寡欢的?在决定将赤羽小太郎剁成两半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遭受其背后家族的疯狂报复的心理准备了。”覟
“倒不如说,赤羽家的报复这么晚才来,反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呢。”
“哦豁?”宫部响太郎的眼中闪烁出像是听到了吊人胃口的有趣故事的好奇光芒,“既然你如此地气定神闲……那说明你一定有后招咯?”
青登没有正面回答。只似有所指地轻声道:
“赤羽家的人缘很好……我的人缘也不差哦……”
……
……
江户,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试卫馆——覟
“糟糕了!糟糕了!少主被逮捕入狱了!怎么办!怎么办!”
橘家的忠诚老仆:九兵卫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九兵卫大叔,你冷静一点。”
永仓新八道。
虽然永仓嘴上这么讲,但他脸上的焦急、慌乱之色并不比九兵卫少上分毫。
不知所措的氛围弥散在试卫馆的空气里。
就在刚才,青登的老部下:藤堂平助与青登的老友:山南敬助都来到了试卫馆。覟
他们俩来试卫馆的目的相同:都是因为听说青登入狱,所以赶过来查看情况、确认真伪。
“原来传闻是真的……”藤堂结结巴巴,“橘先生真的被官差们逮捕了……”
“……”山南敬助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抿紧嘴唇。
“近藤兄!土方先生!源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总司表情茫然地望向近藤勇、土方岁三与井上源三郎。
心爱的人蹲监了……对于缺乏社会经验,过往的人生基本是在练剑与把持家务中度过的总司来说,这种事情已经超过了她的“可处理范围”。
无助、迷茫之下,她本能地向她最依赖的三位前辈求助。覟
“……好了!所有人,听着!”
土方拍了拍手,响亮的鼓掌声宛如钟鸣一般在众人的耳畔回荡。
“所有人,都朝我看过来!”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土方的身上。
遍观全场,刻下依旧神色淡然的人,只有三位:土方岁三、山南敬助、斋藤一。
前两位暂且不论,斋藤本就生了副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所以也无法分清他现在是真的淡定,还是单纯的面瘫。
“橘君只不过是被暂时关入小传马町的扬屋敷而已,何必一个个的如丧考妣?亏你们还是腰悬双刀的武士呢。”覟
土方说话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因此,总司、永仓等人俱已习惯土方的嘴臭。
倒是和土方不太熟的山南耸了耸秀气的眉毛,面露不悦。
“首先,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橘君确实是遭捕了。”
“被捕的原因的是在去年讨伐甲斐的山贼时,橘君宰了一个阵前抗命的杂碎。”
“好死不死的,这个杂碎是旗本出身,而且还是那种名望颇高、家世颇显赫的旗本,他的族人联合其他直参,以‘滥用职权,枉杀忠良’为由举报橘君,并向官府施压,迫使官府将青登收监。”
“橘君的入狱涉及政治斗争,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覟
“什么?!”原田插话进来,“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瞪眼、啥事也不干吗?”
“听我把话说完。”土方剐了原田一眼,“我说的是‘不可轻举妄动’,没说‘啥事也不干’。瞧瞧咱们眼下的‘阵容’吧,2个直至近期才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