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此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思考与回忆上,根本无暇去关注天章院现在的模样。
“天章院殿下,我怎么会在月宫神社?”
青登扶着额头,尝试起身。
天章院见状,也顾不上接着藏起自己的大红脸了。
她连忙抬手扶住青登的身体并道:
“橘君,你别急着起来,你还有伤在身,我先去请医生来给你看看。”
伤……青登闻言,将掩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左臂、右腿、腰身等各个地方,皆缠着厚厚的麻布。
浓重的药味熏得他咽喉发苦。
……
……
天章院叫来了一个年纪颇轻的兰方医,来给青登诊断。
随着医生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两小只成年萝莉:纱重和八重。
“后辈!你可算是醒来了!哼,真是没用啊!只不过是受了这么点小伤而已,居然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亏你还是‘仁王’呢!”
“橘先生,容我补充一下,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就数八重最紧张、聒噪。近日里,她频繁地以哭腔在我耳边喊着‘要是后辈永远醒不过来了该怎么办?’,还常常趁我不注意时,自以为没被我发现地到神像面前为你祈福。”
“呜哇哇哇哇哇!不许再说了!给我住口!”
在二重姐妹整出的这一片吵闹却又不让人感到厌烦的环境中,年轻的兰芳医完成了对青登身体的诊视。
医生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话。
笼统地概括一下的话,大意就是:青登的伤势恢复速度和恢复效果,都好得出奇,等到了明天的时候,就可以正常地下地走路了。
青登的伤好得快——这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他有着强化伤势恢复速度的“健体+1”、强化睡眠质量的“睡神”、以及强化肾气,进而让整个身体都变得更加健康有活力的“元阳+1”.
有这么多厉害天赋在身,生命力自是格外顽强。
在医生提着药箱离开之后,青登望向一旁的天章院和二重姐妹。
“天章院殿下。”
青登正色问道。
“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了吗?救我出火海,并带我来月宫神社的人是谁?”
“这个嘛……”
天章院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救了你的人……算了,还是让你与他见一面吧,这样比较方便解释。”
天章院转头对纱重说:
“纱重,把他带来。”
“是。”
纱重颔首应和,接着快步离开。
须臾,她领着一个年轻武士回到房间。
“橘君,你总算是醒来了啊!能醒来就好,能醒来就好!不枉费我拼上性命地救你!”
望着这名正站在纱重身后的年轻武士,青登的眼睛霎时因震惊而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这个人……青登认识。
正是他的狱友:宫部响太郎!
“宫部君,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句完整的问题还未来得及全数诉出,青登便勐地顿住话头。
宫部响太郎为何会在这儿?青登立即想到答桉。
他所能想到的答桉,仅有一个。尽管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但除此之外,青登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不消片刻,天章院和宫部响太郎的对话,印证了青登的猜想。
“宫部君,把你真正的身份报出来吧。”
“是。”
宫部响太郎站直身子。
“在下宫部响太郎。旗本宫部家的次子,天道剑馆的塾长,兼——”
宫部响太郎像个说书的艺人一样,在说到关键部分时特地拉长音调,吊人胃口。
“新御庭番的番士!”
……
……
时间倒转回青登入狱的当天——
“这个家伙……怎么会因这种理由而被下狱啊……”
天章院放下手里的报告,扶额长叹。
她适才所阅览的报告上,以简略的语句赫然写着:他们新御庭番麾下的宫部响太郎,因杀死与外人通奸的妻子,以及给他戴上油亮亮的绿帽子的奸夫们而被投大狱,择日切腹谢罪。
天章院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大了。新御庭番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耗费了无数时间与钱财培养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
此等宝贵的人才,竟然因为这种理由而行将死亡……
正当天章院一边搓着眉心,一边眼下思索该如何是好时,门外忽然响起纱重的声音:
“于笃大人,有急事相告。”
天章院:“进来”。
纱重推门而入。
“于笃大人,出事了……!”
“怎么了?”
“橘先生被捕入狱了!”
“什么?!”
天章院柳眉倒竖,抓狂道:
“橘君也蹲监了?!”
……
……
“相较于宫部君,橘君你的情况要好上许多,还有办法救你出来,可还未等我们拟好捞你出狱的方案,就惊闻小传马町牢屋敷失火的消息。”
天章院“唉”地叹息一声。
“是时,我本想派出纱重和八重赶往火灾现场,查看你和宫部君是否有成功逃出火海。”
“结果,还未等我的命令下达,便见到宫部君背着伤痕累累、昏迷过去的你,出现在月宫神社的鸟居外。”
天章院的话音刚落,宫部响太郎便接过话头:
“当时,我看到你在打开牢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