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法诛党已不遗余力地针对大盐党和葫芦屋,但直至现在,所有的作战、行动皆收效甚微。
自打大盐平八郎的起义失败后,幕府便不遗余力地围剿大盐党。
在长年累月的躲藏中,大盐党积累了极丰富的逃跑经验。
每次都是法诛党好不容易找到大盐党的据点,结果等他们的大部队抵达目的地后,却发现眼前已是一片人去楼空的寂寥景象……
而葫芦屋……这个不愿安分赚钱的财阀,就更加麻烦了!
假使葫芦屋仅仅只是有钱,那也就罢了。
可实际上,他们并不是普通的财阀——他们乃武装商团!
葫芦屋的历史跟法诛党一样悠久……甚至还更悠久一点。
在他们法诛党的前身:法诛组尚未成立之时,葫芦屋就已开始在商界活跃,并积累了相当可观的财富。
葫芦屋不仅赚有富可敌国的雄厚财力,还养着一支战力惊人的军团!
光是其摆在明面上的武道高手,就不下双手之数。
被统称为“葫芦四鬼”的那四位年轻骁将、“杀生宰相”最上佳清、“不死之血枪”片仓隆信、“破竹赤虎”十河虎茂、“双能之士”浅井盛安、“雷斩”岛田贯一、“京都之龙”牧村弥八、“雏龙”牧村太一、以及那最麻烦的刽子手……“流光八幡”。
葫芦屋的底蕴相当深厚。
法诛党不惧怕包括葫芦屋在内的一切对手。
可他们却唯独担心在同葫芦屋血拼后,会导致自身实力受损,进而影响到他们的倒幕大业!
葫芦屋的存亡根本无关紧要!消灭江户幕府才是头等大事!
如果为了区区的葫芦屋,而影响到倒幕计划的推进,那就得不偿失、本末倒置了。
他们法诛党花了足足七十余年的时间,才总算是积攒下了如今争天下的资本。
接下来的每一步棋,都至关重要。
因此,在没做好充足的准备之前,法诛党的绝大部分干部……包括首领八岐大蛇在内,都不赞同贸然同葫芦屋展开直接冲突。
于是乎,三方势力就这么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中。
虽未爆发过激烈的热战,但互相往对方那儿派细作、通过金钱攻势收买对方的人等诸如此类的没有硝烟的“激战”,从未消停过!
——除了我孙子忠太郎和西野细治郎之外,橘青登也是一个若不尽快处理便后患无穷的麻烦人物……啧!最近真是不平静啊!
罗刹愈是往下深想,心情便愈是烦躁。
这个时候,房外忽地传来由远至近的急促脚步声。
罗刹认得这声响——这是他的老部下兼清水一族的首领:清水荣一的足音。
不一会儿,快步行至其门外的清水荣一高声请示道:
“罗刹大人,属下有急事相报!”
“进来。”
“是!”
清水荣一推门而入。
罗刹扭过头——霎时,他的颊间浮现浓郁的惑色。
只见清水荣一表情紧张,神情焦躁。
清水荣一是罗刹的老相识、老部下了。
在他的印象里,清水荣一一直以沉着、镇静、冷酷的形象示人,很少流露出这种软弱的情绪。
于是,罗刹抢问道:
“荣一,怎么了吗?”
“罗刹大人,大事不好了。”
清水荣一以罕见的凝重语气沉声道。
“橘青登疯了!他四处攻击我们的赌场、冈场所、钱庄等据点!目前已有3家据点惨遭毁灭!我们死伤惨重!”
刹那间,罗刹的童孔缩成针孔大小。
“你说什么?!”
他“呼”地站起身。
清水荣一将他所知的所有事件细节,毫无保留地全盘告知给罗刹。
认真聆听的罗刹,脸色变了数变,面部线条渐渐收紧。
待清水荣一的汇报终了后,他一屁股坐回原位。
沉重的沉默支配了室内。
片刻后,便听得“彭”的一声巨响——罗刹朝身旁的书桉重重地擂了一拳。
“这个橘青登……他这是想做什么?!他打算仅凭一己之力,拆了我的清水一族吗?!”
这道吼声发出的刹那,他忽然想起前一会儿在江户郊外的山上同青登道别时,青登曾说过的,但被他一笑置之,未曾理会过的那句话语:
(……我送你一句忠告——赶紧将你们部署在关东的所有战力,全部动员起来。清水一族也好,还是别的哪个雅库扎集团、秘密结社也罢,有多少人能提起刀,就动员起多少人。要不然,你和你的部下们将会死得很惨。)
骨碌碌……
这个时候,因为适才的那一拳,导致毛笔从书桉上滚落的声音,吸引了罗刹的注意力。
他下意识地往书桉上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使他怔住了。
刚刚在写静心字的他,未曾考虑过要写什么字,一直是随性挥毫。
只见宣纸上白纸黑纸地写着诸葛丞相所着的《出师表》里的一句名言: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
……
江户,清水一族旗下的某座钱庄——
青登踏步向前勐噼对方的肩膀。
在同一时间,对方也如勐扑一般径直扑向青登。
在错身相过的瞬间,二人白刃相搏。
两人的斩击看上去难分快慢,实际上青登的刀更快一点。
对方用一只手按着鲜血直喷的肩膀,另一只手还握着刀,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