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今日聚集在这儿的报名者,就有上千人了!
当然,青登并不期待他能从此复制到许许多多的天赋,更不期待能复制到多么牛逼的天赋。
身怀突出天赋的人,始终只有极少数。
这世间的绝大部分人,都是身无长物的普通人。
青登此前一直过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生活,所见到、所对战之人,皆为以总司为首的武道奇才、以桐生老板为首的顶尖人杰。
正因如此,他才能频繁地复制到那些效果恐怖的神级天赋。
前来应征镇抚军的人,多为或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或日子快过不下去了,打算拼搏一把的平民及中下级武士。
他们中存在那种深藏不露、咋一看很普通,其实身怀顶尖天赋的人才吗?
也许有吧,但青登并不抱以强烈的期待。
如果能复制到有用的天赋,那自然最好,倘若最终就只复制到一些微妙的天赋,那也无所谓——这就是青登目前所怀持的心态。
不过,要说青登亲自审查报名者们的实力,并非为了保证镇抚军的质量,那倒也不是。
在德川家茂的一系列政策优惠下,镇抚军基本就等于青登的私人部曲。
既然这些人将来都是自己的兵,那自然是没有理由随意对待。
青登不厌其烦地跟报名者们逐个对战的另一方面原因,就是想透过自己的外挂,检查一下是否真的有璀璨的珍珠遗落沧海。
他的系统就是一个绝佳的分辨谁是徒有其表的草包,谁是有真才能的人杰的绝佳利器。
……
……
“哇呀啊啊啊啊啊啊!”
对方舞剑劈了过来,脚步移动飞速,眨眼间他的竹剑就到了青登眼前。
青登悠然地岔开双脚,伫立不动,任由对方攻过来。
嘭——的一声。
二人只交锋了一个回合,对方就因肩头中剑而滑倒在地。
“你不合格,下去吧。”
会场上又多了一个垂头丧气的人。
差吏将手中的厚簿翻开新的一页。
“下一个!芹泽鸭!芹泽鸭!芹泽鸭可有在场?”
“嗯?哦,到我了啊……”
报名者中,一名壮汉挠了挠头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当他站起身时,顿时引来不小的惊呼。
只见此人有着一副在时下的日本人中相当少见的健壮体格,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长得跟张飞似的。
头发蓬乱,一袭布满尘垢的衣衫,右腰间插有一把看着就很沉的大铁尺,茂密似丛的大胡子很是显眼。
元和偃武以来,江户幕府认为不刮胡子乃战国遗风。
幕府非常警惕蓄须等战国风气会导致谋反。
于是,幕府以“移风易俗”的名义,在宽文十年(1670)颁布了《大髭禁止令》,要求武家子弟必须剃胡子,违者罚款。
能够每天保持面部整洁的人,也就只有那种过着体面生活、甚至能雇专人来剃须的中上级武士了。
生活拮据的下级武士、连三餐都没有着落的浪人,肯定是没有定期洁面的能力的。
所以,幕府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浪人及身份较低的武士并不作严格要求,只要胡子茬别太明显就行。
当然,像青登、胜麟太郎这样的频繁出入江户城的高级阁僚,那是绝对不能蓄须的。
假使让“一桥派”的人发现青登留胡子了,那么可能还未到翌日,弹劾青登“不识礼数,不知廉耻”的折子就送到了德川家茂的眼前。
而今的日本,早就是礼崩乐坏。
眼下需要幕府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也顾不上去理会武士们的胡子了。
《大髭禁止令》等法令,已然名存实亡。
许多武士为彰显自己的武威,而效仿起三百年的战国豪杰们,开始蓄须。
“芹泽鸭!赶快上场!”
差吏催促道。
“啧……别催,我知道了。”
这位名唤“芹泽鸭”的壮汉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高视阔步地走向高台。
这人的走路方式透着一股嚣张劲儿。
不仅踩着八字步,而且还大摇大摆的。
这时,有一人挡在他的前方,没有及时地让出路来。
“闪开!”
芹泽鸭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粗暴地踹开此人。
遭人如此对待……任谁都不会心平气和。
后背的衣服上多出一个肮脏脚印的这人,顿时满面怒容地回过头来。
然而,在望见芹泽鸭那比他高了近两个头的巨大体型后,他顿时哑火了,只能悻悻地让到一边。
青登一直在默默地观察芹泽鸭。
若让青登以简略的语言来评价这位壮汉的话……那么可以说——此人不论是形象,还是举止作风,都透着一股傲慢态度。
将芹泽鸭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的青登,缓缓地轻蹙眉头。
同一时间,高台下的总司不禁莞尔,小声嘀咕道:
“鸭?这名字真怪。”
这时,永仓新八怔了一怔,面露讶色:
“嗯?芹泽鸭?”
跟他并肩站立的原田左之助问道:
“新八,你认识这人?”
永仓新八点了点头。
“我和他是同门,他也是神道无念流的剑士,而且还是免许皆传的持有者。不过我跟他并不熟,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永仓新八的这一席话,吸引了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