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就势向右一个横扫,他的衣裳、血肉、筋骨,统统被锋刃切割得粉碎。
生息尽断的弓手在惯性的作用下,软绵绵地倒向旁边的楼梯栏杆,继而翻过杆身,沿着楼梯口一路往下掉,重重地摔在一楼的地板上,血雨淋漓。
总司前脚刚收回加贺清光,后脚就俯身前冲,拾级而上。
她在助跑了几步后,倏地腾身跳起,朝前方的另一位弓手的头上径直跃去。
她并未挥刀攻击,而是伸出右脚,重重地踩在此人的脸上。
被总司的小脚踩脸——对某些群体来说,这兴许是极爽、极珍贵的奖励。
但对这位弓手而言……很明显,他并不享受这样的“奖励”。
嘎吱!
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弓手的脸上多出显眼的鞋印。
鼻骨粉碎,断牙飞出。
总司以此人的面庞做踏脚板,一个借力从其顶上高高掠过,继续在空中“翱翔”,径直地飞向更高层的阶梯、飞向更前方的矮个子的弓手。
举刀过顶,借助落地时的势能,将这位矮个子的弓手砍翻在地,动作行云流水。
下一息,她回身一刀,将背后的那位被她踩脸的、意识几近断绝的弓手砍飞了出去。
不知不觉间,沿着楼梯一路往上进攻的总司,已经抵达通往四楼的阶梯。
“妈的!去死吧!”
仍活着的、现在距离总司最近的那位弓手,以极迅疾的速度搭矢,瞄准总司,抬弓就射。
他的速度虽快,但总司却更先一步地拎起地上那位矮个子的弓手的尸体,以此作为肉盾,挡住了这一箭。
紧接着,总司左手提着这具尸体,“咚咚咚”地猛踏阶梯,对这位弓手发起“盾牌冲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弓手借喊叫来掩饰心中的惧意的同时,手上动作不慢地又连射了两箭。
不高不矮、不壮不瘦的尸体,完美地藏住了总司的娇小身躯。
他所射出的这两箭,皆深深地扎进其同伴的尸体中,未能伤总司分毫。
一眨眼,他的视界被这“肉盾”所填满。
再一眨眼,填满其视界的物事变为闪亮的刀光……
总司扔开“肉盾”,双方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楼梯口的半空中又多出一具正作自由落体的尸体。
至此,楼梯上的弓手被悉数肃清,仅剩站在四楼上的那2位弓手仍安然活着。
在目睹总司的人挡斩人、佛挡杀佛的如虹攻势后,这俩人彻底失了战意。
就在他们正欲抛下武器、转身逃跑的这个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两道银芒,一闪而过。
刀光与血色齐飞。
这俩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断了气。
总司跨越最后一枚台阶,继青登之后地顺利登上宅邸的四楼。
“嗯?橘君,你的动作怎么比我还快?”
望着正朝他径直走来的总司,青登没好气地说道:
“真是的,就算要发动攻击,也至少跟我说上一声啊。”
“嗯?我不是说了一句‘我来’吗?”
“你撇下一句‘我来’后就直接冲上去了,这个样子算不上是事先通知啦。”
总司嘻嘻一笑。
“橘君,只不过是对付这种程度的对手而已,就毋需特地向你汇报了吧?”
眼见拗不过总司,青登只得苦笑一声。
四楼是楠木组本阵的最高层。
据木下舞所传回来的情报所示,截至新选组发起进攻之前,楠木组的领袖绫濑太一及其麾下的一众干部,都正在顶层的某座房间里开会。
凭着天赋“过目不忘”的加持,青登深深记住了木下舞亲手绘制的“楠木组本阵构造图”的每一处细节。
青登环视四周一圈,迅速锁定绫濑太一等人的所在地……即会议间的方位。
“小司,往这边走。”
二人并肩前行。
不消片刻,一条既长且深的幽暗走廊映入他们的眼帘。
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便听得前方“哗啦啦啦”地传来响亮且密集的脚步声。
一位接一位志士从走廊的深处、两侧的房间涌出,填塞廊道、堵住青登和总司的前路。
人数不少,估摸有二十来号人。
被他们紧握在手的二十来把凶器,将整条走廊照映得若明若暗。
这应该是楠木组本阵的最后防线了。
青登和总司极具默契地双双侧过脑袋,对视一眼。
然后,就跟提前约定好似的,二人以整齐划一的动作抽出束袖带,用牙齿和不握刀的左手,“唰”的一声,将各自的羽织袖子牢牢绑紧。
同一时间,对面的阵列中爆发出洪亮的呐喊:
“杀!”
“上啊!”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志士们挥舞刀枪,朝青登和总司径直扑来!
二人不发一言,默默地挺身攻上!
刹那间,冲击与铿鸣响彻走廊!
加贺清光的锋刃上的寒芒被骤然拉长——总司仅凭一记稀松平常的横斩,就一口气夺走3人的性命。
伴随着悲鸣与呻吟,鲜血一下子溅起数尺高,一部分染在天花板上,另一部分在半空中绽放成一朵朵艳红色的樱花,然后缤纷落下。
“去死吧!”
一个体型健硕的壮汉快速逼近总司,一边跑一边将刀高举过顶。
突然间,青登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