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流传最广、最受推崇的流派,当属甲州流兵法。
战国时代的被誉为“甲州之虎”的武田信玄以《孙子兵法》为思想基础,创制了甲州流兵法。
德川家康非常推崇甲州流兵法,其曾被确立为德川军的正式兵学、指战思想。
相传,这是因为武田信玄曾将德川家康打出心理阴影。
在元龟三年(1573)的三方原合战中,御驾亲征的武田信玄打得德川家康喷屎——真正意义上的喷屎。
大败亏输的德川家康在仓皇跑路时,因惊吓过度而在马鞍上脱粪,拉了一裤子,传为笑谈。
战国时代结束后,著名军事学家、甲州流派的创始人之一的小幡景宪根据武田家的老臣高坂弹正等人的遗稿,加上自己的研究体会编纂成《甲阳军鉴》一书。
该书一经问世便引起巨大的轰动,甲州流兵法就此发扬光大。
此后,《甲阳军鉴》被誉为“日本第一兵书”,而甲州流兵法也被冠以“日本第一兵学”的美称,直至今日。
这个时候,岛田魁咧了咧嘴,露出健康的牙齿。
“甲州流也好,山鹿流也罢,甭管仁王大人是哪一兵法流派的拥趸,我们只管努力训练、毫不懈怠地精进自身便是!”
说到这,他停了一停,继而换上斗志满满的表情:
“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咱一番队的厉害!”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附和连连。
岛田魁,生于文政十一年(1828),今年35岁。
他出身在美浓大垣藩的一个普通武士家庭,原姓近藤,是家里的次男。
父亲因职务过失而切腹谢罪,不久后母亲也过早地离开人世。
失去双亲的岛田魁自幼就分别由母亲的亲戚半绳家与川岛家收养。
他从小便展现出优越的剑术才能。
后来,他为了精进剑术而远赴江户,入门心形刀流坪内主马的门下,剑术大有长进。
起初,他入赘成为商人丹波屋定七方的女婿,但因为他后来在名古屋城的御前试合里比试剑术时,受到大垣藩岛田才的赏识,故被收为岛田家的养子并继任岛田家。
35岁……在江户时代,这已是即使抱了孙子也不足为奇的年纪。
然而,岛田魁却尚未成家。
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一诗句来形容他的话,可能稍显夸张。
但有一点是确信的——他心中的雄心壮志,并未因年岁的增长而磨损分毫!
就跟无数热血澎湃的少年郎一样,岛田魁同样心怀“凭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功名但在马上取”的梦想。
为了实现自己的满腔饱负,他一边潜心修炼剑术,一边默默等待大显身手的机会。
就这样——他等来了新选组的征兵。
在得知新选组是由仁王统领的、将即刻奔赴京畿前线的战斗部队后,他不带半分踌躇地前去应征。
凭着磨炼了将近三十年的优异剑术,他被编入精锐云集、战斗力最强的一番队——这让他既感骄傲,又觉得意。
2月1日,新选组正式上洛的那一天,岛田魁暗下决心:一定要爬上新选组的高位!一定要在仁王大人的麾下闯出一番名堂!一定要让自己的名字永刻在青史上!
……
……
新选组驻所,甲号练兵场——
陡峭的寒风卷起一团又一团的轻尘。
在青登的粗暴改造下,这片土地从幽雅不俗的精美庭院,变为容得下上千兵马盘旋驰骋的一个大土场子。
一眼望去,空荡荡的场子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给人以萧瑟、肃穆之感。
十支番队,总计百来号人,整整齐齐地列队在场子的正中央。
以总司为首的10名队长分立在各自的部队前头。
在他们的面前,是用木头和石块搭建而成的简易高台,约莫3、4米高。
他们并未在寒风中等待太久——不消片刻,那道腰挎三把刀的颀长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界内。
青登三步并作两步地登上高台,并未致以文绉绉的开场白,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就如我昨日所宣布的!自今日起,新选组将正式开展大练兵!”
因为场地空旷,所以青登的声音传出很远,清晰地灌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虽然我们在前不久刚赢得一场辉煌大胜,但我们不可骄傲自满!”
“我们现在的状态……说得好听一点是散兵游勇,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无组织、无纪律、无训练!打起仗来只能像雅库扎火并一样,一窝蜂地往前冲!毫无技战术可言!”
“这样的战斗力,也就只能在蝇营狗苟的雅库扎面前逞逞威风!若是碰上饱经训练的正规军,准得抓瞎!”
“不用我细说,你们也应该多多少少感受得到当前的京都局势有多么紧张。”
“为了能够应付未来的复杂局面,你们必须尽快形成战斗力!”
“我的目标很简单:伱们要在3个月之内,蜕变为锐不可当的虎狼之师!”
“现在,开始你们的第一项训练吧——都给我跑圈去!先绕着全场跑个5圈!”
随着青登的话音落下,全场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比起现代的四百米操场,甲号练兵场要更大一些,一圈下来大概500米,5圈的话就是2500米。
对于那些平日里疏于锻炼的人来说,这可能是噩梦般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