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把家里的所有钱粮都交给你!请饶我一条命吧!”
“哼!要伱交出钱粮的时候,你推三阻四,现在才想着讨饶?晚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动作麻利点儿!别慢吞吞的!快把钱粮都装到麻袋里去!”
“我的牛!我的牛!把我的牛还来!”
“啰哩巴嗦的!吵死人了!快给我去死吧!”
“求求你们!我把我的全副身家都交给你,至少放过我女儿!放过我女儿吧!”
“少他妈废话!老子打从出生起就没碰过女人!我今晚一定要品尝一下女人的滋味!不要被剁掉脑袋的话,就滚一边去!”
“喂!快看!这儿还有一个年轻姑娘!”
“嘿嘿嘿嘿嘿嘿~~总算是让我抓到一个女人了!”
“救命啊!救命啊!”
“谁先来?”
“废话!这女人是我发现的!当然是我先来了!快!抓住她的手脚!我快憋不住了!”
……
爆裂的火星。
染血的刀刃。
张狂的笑脸。
红色、红色、红色……
到处都是红色。
原本海不扬波的广户村,刻下已被各式各样的“红色”所包裹。
红色的血液。
红色的火焰。
红色的天与地。
惨烈之象,简直无法形容!
即使是狂舞的火焰,也没能将麻生骏太郎的苍白面色染回来。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赫然发现自己已因双腿发软而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他蓦地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一串……对刻下的他而言,犹如恶魔低语的对话:
“喂!快瞧!这里有座很气派的宅子!”
“哈哈哈!这栋宅子里一定有很多钱!”
“快走快走!可别让其他人抢先了!”
麻生俊太郎惊恐地循声望去——三名手提打刀的暴徒,兴冲冲地朝他这边直奔过来。
此景此况,夺走了其面上的最后一丝血色。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逃命。
然而……不论他如何使劲儿,发软的双腿始终不听他的使唤。
情急之下,他声泪俱下地趴伏在地,高声道:
“等、等一下!你们想要什么?钱财吗?粮食吗?只要能饶我一条命,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麻生骏太郎的话音未落,便听“嗡”的一声——一道闪耀的银线直坠而下,正中他的后脖颈。
霎时,血箭飙出。
虽然后脖颈正中了一刀,但麻生骏太郎并未当场毙命。
挥刀之人的刀法实在太臭。
力道不够,刀筋不正……这样的刀法,若能砍下首级就有鬼了。
只不过,刀法再差,那也是明晃晃的刀。
一刀下去,虽未砍下麻生骏太郎的脑袋,但其身首只剩一半的血肉相连。
如此惨重的伤势,华佗来了都得摇头。
“嘻嘻嘻~这家伙真是有够蠢的!竟然特地摆出方便我们劈砍的姿势!”
那三个暴徒越过麻生骏太郎的身体,急不可耐地冲进他的豪宅。
“咕……!咕……!咕……!咕……!”
麻生骏太郎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
他捂着不断向外喷出血液的伤口,试图展开自救。
想要吸气……可是每做一次呼吸,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都会传遍其全身。
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自眼角处冒出的无边黑暗,逐渐攀向他的视野中心,很快就覆盖住了他的整个视界。
在弥留之际,他听见了爱妾阿安的惨叫。
再然后的事情,随着意识的快速消散,他便全不知晓了……
……
……
距离广户村极近的某地——
“柴崎大人!柴崎大人!”
一个其貌不扬、气质猥琐、腰佩双刀的年轻武士,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某座小山丘。
山丘之上,一名身材挺拔、神色高傲、年纪在35岁上下的武士,一边扶着腰间的佩刀,一边无悲无喜地遥望被火海吞噬的广户村。
“柴崎大人!”
那位猥琐武士单膝跪在高傲武士的身后,朗声道:
“这座村子果然很富庶!我们收集到了不少粮食!”
被唤作“柴崎”的高傲武士,轻轻颔首,唇边浮起残忍的笑意:
“很好!让兄弟们都在今夜好好地放松放松!明日一早就启程上洛!”
……
……
文久三年(1863),4月1日——
京都,壬生乡,新选组屯所,甲号练兵场——
“冲啊!”
“杀呀!”
“跟紧了!不要又掉队了!”
……
呐喊声、高喝声、呼号声,此起彼伏。
岛田魁提着佩刀,与身旁的战友们一同挥汗如雨。
改善伙食所带来的积极影响,是立竿见影的。
在大米饭、肥肉浓汤的滋养下,新选组的将士们的身子骨都变得结实不少。
健康且红润的脸色、硬朗且强健的身躯……仅从将士们的外表来看,新选组已隐隐有劲旅之风!
此时此刻,岛田魁正在与他的战友们练习新阵。
这个新阵以5人为一队。
1个负责统领队伍的队长,1个执长枪的枪兵,1个执盾牌的盾兵,2个执刀的刀兵。
盾兵居前,枪兵居中,队长居后,两位刀手分居左右